在谢镇野森然的盯视下,郁姣充满歉意地望向林秋泽,轻扯唇角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
避开后者担忧的目光,郁姣敛眸,一步步走向谢镇野,她身形单薄,如同被猎食者叼住后颈的羊羔。
谢镇野沉着脸揽过郁姣,将她纳在羽翼下一般。
他眼尾轻扫,威慑的眸光令围观众人四散,最后冰冷的视线在林秋泽身上停了停,像一个无声的警告。
行至二楼,谢镇野看也不看面色惨白的谢凝,淡声吩咐道“大小姐累了,带她回房间休息。”
语毕,两个血仆鬼魅般出现在谢凝身后,将她强硬拉走,谢凝挣扎叫道“谢镇野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可是家唔、唔”
宴会厅内气氛冷凝,林秋泽握着绢帕的手垂落,然后缓缓收紧。
换上干燥的衣物,郁姣将衬衣纽扣挨个扣紧,确保胸口的符号遮掩得万无一失后,她走出房门,谢镇野正冷着脸倚在沙发上,听到动静,他一语不发头也不回。
郁姣探头探脑地走到他面前,缓缓坐在柔软的地毯,轻轻将下巴搁上他的膝盖。
她双臂环抱,雪白的衣袖淹没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睛,头发和眼睫都还湿漉漉,像只可怜巴巴的毛绒玩具。
谢镇野垂眸看了她几秒,拿过柔软干净的毛巾盖在郁姣的脑袋上,冷酷地一阵揉搓。郁姣湿润的头发被搓得半干,炸起毛来,她可怜兮兮地告饶。
谢镇野脸上的阴云消散些许,他屈指揩去郁姣脸颊上的酒液,顺势抬起她的脸。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你还好意思问,”郁姣甩开他的大掌,气鼓鼓道“我这么狼狈都赖你,大张旗鼓地送来礼服,害得我遭人嫉恨,现在好了,不仅礼服被弄坏穿不了,还被泼了一身酒。”
谢镇野神情微动。
不合时宜地想原来她没穿那件礼服不是因为不喜欢。
郁姣的张牙舞爪反倒令谢镇野心情转晴,却听她控诉的声音越发低落,雪白的小脸蔫吧成一团,眼圈微微泛红,眸中情绪飘摇零落。
“可我被欺负时,你人在哪里”
“我”
谢镇野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他将人揽入怀中,低头埋进她的颈窝,掩藏住别扭的神情,好一会才闷闷道“对不起。”
他的发丝微凉,如一团张扬的冰焰,刺得郁姣脖子有点痒,说话时的吐息与体温却炽热,整个人简直像只撒娇的大型犬,郁姣推了推他。
“别动,”谢镇野捉住郁姣的手,“怎么会有血腥味”
他拧眉嗅闻,循着味儿扯开郁姣的衣襟,一道细长的血痕映入眼帘。
是郁姣昨夜与神秘人对峙时留下的伤口。
郁姣的体质很特殊,比起正常人,她身上的伤痕需要更久的时间才能完全愈合。颈侧的伤口好不容易止住了血,但由于酒水的浸泡,此刻有烂裂的迹象。
“你受伤了。”谢镇野嗓音低哑。
甘甜的血令他碧蓝的双眸转为暗红,红宝石般的眼瞳中升腾起迷蒙的渴望,他舔了舔越发尖利的犬齿,缓缓凑近郁姣的伤口,喃喃道“好甜。”
郁姣僵住,如同被猎食者盯上的危险感令她寒毛直竖。
大意了。
这游戏里的人物一个个看起来太正常,郁姣时而会忽略他们都是对血液极为敏感的吸血鬼。
谢镇野将唇轻柔地贴上郁姣的颈侧,她推拒,“不要”
温热的大掌抚上郁姣的后脑,似安抚,又似不容拒绝。
冰凉坚硬的尖牙抵上娇嫩的皮肤,宛如落下一片雪,郁姣闭眼预想中的刺痛却并未来临,反而是一下下湿润温和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