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累,懒得回。”薛烛托着下巴。
抱怨道“谢家的床板好硬,害我昨晚没睡好。要我说,宿舍的床都比谢家的床软。”
小弟纳闷,心说话题怎么突然拐到谢家的床板上去了,就见他们老大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一个路人的脊背。
“你觉得呢,谢二小姐。”
她霎时如受惊的兔子般,扑簌扑簌地抖,细雪般的脖颈白得晃人眼。
“问你话呢。”薛烛懒洋洋地拖着尾音。
她讷讷“是”
声音细若蚊蝇,瑟瑟发抖,柔弱无依。
“啧。”
薛烛无趣地转过身。
迫人的气息逐渐褪去。
林秋泽垂在身侧的手紧握,神情晦涩地望着犹带恐惧的少女。
郁姣对他勉强一笑。
林秋泽忽然起身,握住郁姣冰凉的手腕,“郁小姐,我知道学院里有一家店很不错,我们一起去尝尝吧”
他的手掌温热,郁姣被这股坚实可靠的力道拉起。
薛烛眸光微转,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莫名的熟悉感令他缓缓眯眼。
吃过饭后,郁姣挥别林秋泽。
趁午休时间,她躲去偏僻的角落,使用一键换装,再次扮成男生模样,溜进男生宿舍楼。
薛烛的宿舍在最顶楼,独占一层。
郁姣叩响了门。
里面传出一道隐含怒意的低沉嗓音,“不想死就滚。”
郁姣没理,又敲了敲。
门猛得被拉开。
薛烛满面阴鸷,双目赤红,一手撑着门框,一手摁着额角,似是在极力抵抗什么痛苦一般。
他只穿着一条长裤,上半身,有爆发力的肌肉紧绷。
看清来人后,他狭长的凤眼眯了眯,眼中的不耐逐渐消散,倏忽露出一个微笑,又成了阴柔优雅的薛社长,调侃“这一次终于走正门了吗”
他侧身,将郁姣请进屋。
室内昏暗,冷气开得十足,好似什么生物的巢穴。
薛烛转身,赤脚踩着地毯走向长桌,拿出两只红酒杯,光裸的肩背苍白,背肌线条优美。
郁姣开门见山“我想知道圣药是什么”
薛烛拧开红酒瓶的木塞,漫不经心“问这个做什么”
汩汩水声响起,他倒了两杯酒。
郁姣走近,接过他递来的酒杯,手臂一撑,轻巧地坐上长桌,和站在桌前的薛烛对视。
“因为谢家想要。”
因姿势的缘故,两人的裤管似有若无地挨蹭在一起。
“既然你想知道的话”
薛烛眼眸幽深,盯着郁姣半晌,忽然,手撑桌面,倾身凑到她耳边,嗓音低哑含情,一字一顿“是我的心头血哦。”
郁姣诧异。
她设想过无数答案,却没想到所谓的圣药来源竟然是薛烛的心头血,难怪被薛家垄断。
郁姣看向面前的赤裸胸膛,这才发现,他光洁如玉的左胸上有几道细长的色泽偏白的浅痕,实在不起眼。
“为什么”
为什么是心头血
为什么会有神奇的效果
为什么要这么做
读懂了她的未尽之意,薛烛微笑,抬手。
郁姣端着酒杯的手被缓缓握住、收紧,宽大的手掌不容拒绝地带着她的手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