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厅内,有信徒低声问道。
“如果失败,主一定会降下神罚的。”
“唉看来夫人凶多吉少。”
“哼,我早说过这个女人绝非容器的最佳人选,就算是教主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慎言喻教主乃神降之人,岂是吾等能妄加议论的”
“”
信徒们窃窃私语,祭厅内人心惶惶。
“司铎大人,是否需要启棺查看”
一名助祭躬身请示。
贺兰铎昂头望着漆黑无光的棺椁,半晌。
“启。”
话音落下,助祭还未来得及动作,只听轰隆一声低沉声响──
棺椁开了。
众人纷纷举目望去,只见一个人影踏棺而出。
她长发披散,低垂着眼眸,独身站在高台之上。
正是那位“凶多吉少”的夫人。
遮掩面容的黑纱帽不翼而飞,甚至就连身上的衣物都换了个完全。
华丽繁复的黑袍宽大得像一片无边无际的乌云,当她赤着脚一步步走下台阶时,衣摆不断从棺木中牵扯涌出。
几分钟前浮躁不安的祭厅此刻寂静无声,像是在观摩一场神降。
“生命之种”
不知是谁惊呼出声,众人这才发现,女人素白的手上捧一株血红的藤蔓。
死寂的祭厅重新躁动起来,信徒们神情狂热注视着“神迹”、扑通跪了下来高呼“我主显灵”、一边行礼一边吟唱颂诗。
在各色痴狂的目光和欢呼中,郁姣不言不语。
鸦黑的长发与黑袍融为一体般,将那张低垂眼眸的稠丽面容,衬得肃穆冷洁。
只是,透过过于宽大的衣领和衣摆,依稀可见斑斑点点暧昧的红痕,给这场“神降”染上一丝迤逦的色彩。
唰
一道矫健的身影越过亢奋的信众,如狩猎的猛兽,一击即中,叼起猎物就走。
──郁姣猝不及防被捞着膝弯抱起,低呼一声。
“你”
她愤而锤了把来人的胸膛。
“别动。”
那双黑巩膜白瞳仁的眼珠微动,居高临下地望来,嗓音粗哑“母亲,我现在要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脏东西残留。”
说话间,他掀了掀唇角,却无多少笑意,反而显得鲨鱼牙尖锐可怖。
郁姣不知这家伙犯什么病,她识时务者为俊杰,只偷偷摸摸拧了一把他鼓鼓囊囊的胸肌泄愤。
“”
高大的男人抱着“神迹”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丢下满堂的信徒和宾客面面相觑。
“这”
“各位。”
清润动听的嗓音响起。
贺兰铎脸上挂着完美的微笑,一边在心中暗骂原苍蠢货,一边在嘴上说着狗屁话给他收拾烂摊子。
“请理解为人子女担忧
母亲身体状况的赤诚孝心。”
宾客们神情古怪。
呃,
heihei
▆▆,
薄唇弯弯。
“天色已晚,各位辛苦,我已命人摆下宴席,备好圣泉,今夜各位便在我教好生歇息一下罢。”
圣泉
不仅信徒目露狂热,所有宾客面色也皆是一振。
心说天启教团果真大手笔参加祭礼竟然就能享受千金难买的圣泉,此行物超所值啊
面对满脸惊喜的蠢货们,贺兰铎微笑颔首,吩咐ai管家引领他们到客房休息。
转身时,他脸上温柔体贴的神情尽数褪去,显出一种无机制的冰冷。
──其他人不知道原苍那个蠢货最后说的话,他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倒要看看,这家伙想怎么“检查”,又要怎么“清理”脏东西。
咚
郁姣被丢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