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冰又酸的独特味道对牙齿很不友好,吃掉一小半以后,切原赤也只觉得后排的牙齿已经麻木到失去知觉了。
切原的表情实在太奇怪了,我妻结夏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实在不行就算了吧,切原。
天空没有一丝云雾,以至于夕阳也无处隐匿,只将原原本本地将自己金黄色的余晖挥洒在长街之上,在所有人的脸颊上都盖了一枚灿灿的印章。
幸村精市倚靠在街边的围栏上,把雪糕吃完了。
他只静静注视着结夏在人群之中的模样。
散场以后,幸村精市问了我妻结夏一个问题。
加入网球部,让你开心吗
“怎么这样问”我妻结夏的心情很好,当然开心啦。
他连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像是踩着某种旋律般在幸村的前面走着。
一直以来,都是幸村精市一举一动在牵引着我妻结夏的情绪起伏,他在这段关系里更像是受到偏爱的那一个。
幸村并非没有察觉到,结夏对他倾注着的那样汹涌而庞杂的情感,他既清楚这是不对的,又暗暗窃喜着。
那样被人全心全意地注视着的安全感太过了,以至于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溺在其中。
像荇藻在富营养化的水域中漂浮,麦子扎根肥料堆叠的丰沃泥土,渐渐的,异常的也变成习以为常的,错误的也从来不曾想过要去矫正。
他确实在幼驯染充沛的爱里长大,贪心被喂养的庞大。
所以,从结夏第一次将目光分给他人开始,从前被他忽视着的异样便犹如融化冰面下的脏泥般裸露了出来
结夏升学之后,他的思想就总是矛盾着的。
既想要纠正这样的错误,又难以忍受结夏将他的目光分给他人。那样微妙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渐渐的把他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太阳渐渐
西沉,将结夏的影子拖拽成细细长长的一条。
影子一直蔓延到幸村的双脚之下。
他忽然想起一个在论坛上昙花一现的传闻踩着一个人的影子,就可以将他捕捉。在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幸村便已经知晓了自己的心意。他略微跑了几步,上前与结夏并行。
面对着结夏略微有些讶异的目光,幸村只是微微笑了,惩罚提前结束了。一起回家吧,结
夏。
当然好啦
得到禁令解除的通知之后,结夏几乎是立刻黏了上来,比夏天的雪糕更黏腻也更甜蜜,粉红眼瞳几乎融化了,流淌着闪闪发光的喜悦情绪。
他的快乐来得太容易了。
几乎全随着幸村精市的一举一动而变化着,像只敏感的水银温度计般,幸村对他的态度一温暖,就上升,一冷淡,就下降。
他全然没有幸村精市那样细腻的心思。
只是一根筋地喜欢着、他喜欢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