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芝兰受到了惊吓。
但钱芝兰还是应下了此事。
无他,只因大师兄布置这些时的语气过于让人信服,还保证不会牵扯到他,钱芝兰迷迷糊糊就答应了此事,被迫跑了一次春昼堂旁边的炼器处。
当然做完这些事,她又偷偷摸摸地摸出了信纸,开始挥洒笔墨。
救命谁懂啊我这边的师兄最近虽然遭遇了一些小小的挫折,但周身气势真的是越来越恐怖了啊
左仪水是在后日的得知消息。
舞剑的手微微凝滞,落英缤纷下,收剑归鞘。
对上那双几乎可以说是毫无感情的眼,前来跑腿的外门弟子冷汗津津,心中止不住地懊悔。
他怎么就一时脑抽,硬是给自己揽了这个活儿呢
察觉到左仪水的心情不妙,外门弟子咽了口吐沫,小心翼翼地把话说完“左、左仙长,这些就是炼器坊托小人送来的灵石。”
左仪水垂下眼看着托盘上的灵石,沉默了几许,才终于开口“你说,那个储物戒买的很快。”
声音冷得像冰凌。
“是、是啊。”
外门弟子摸不准他是什么心思,只能低着头吞吞吐吐道“因为挂了左师兄左仙长的名头,所以”
也对。
挂了他的名头,自然卖得极快。
只是,到底是半分脸面也没留给他。
左仪水又看了片刻,默然转过身。
“你走吧。”
走、走
外门弟子懵然抬起头,看了眼手上的托盘和不远处的那抹白色身影,犹豫着开口,“那、那这些灵石”
白色的身影顿了顿。
“我不需要。”他道,“你自行留下吧。”
来不及多看那外门弟子骤然惊喜的模样,左仪水的步速越来越快。
起初只是闲庭信步,最后甚至失了风度。
他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特别想要扯开一切,不顾任何外界他物的干扰,去找桑宁宁问个痛快。
分明当时她已经收下了不是么
为什么要卖掉它为什么不要它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难道和他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都这样令人难以忍受吗
左仪水再也忍不住,直接腾越上空,御剑而行。
“呸呸呸,谁啊,大早上的这么大火气。”
景夜扬吐掉了嘴里嚼着的甘草,本着看好戏的心态往天边一瞅
嚯这剑刚正无比,泛着白光啊,是他那个三师兄耶
景夜扬眼睛一亮。
虽然不知道是谁惹了他的三师兄,但是他知道,定然是可以看好戏了
景夜扬喜滋滋地起身,再仔细一看
等、等一下。
这方向,好像是宁宁姐的湖心竹屋
没有受到邀请之人,无法进入湖心竹屋。
倒不是说左仪水没有法子硬闯,但他是来询问的,不是来结仇的。
御剑而行之时,左仪水的脑子稍稍冷静下来。
他刚一落地,就已灵力为讯,向竹屋的主人传讯。
几秒后,自湖心竹屋的边缘处闪过一层浅浅的金光,随后一条与湖水之色相近的小道至此向外铺开,不过须臾即成。
听到声音,左仪水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转过身。
“桑师妹”
戛然而止。
与他的无措不同,从小道缓步而行之人依旧温和从容。
“左道友,许久不见。”
左仪水张了张嘴,才终是慢慢道“大师兄。”
是了。
她现在是和大师兄住在一起的。
心头突兀得传来一阵刺痛,左仪水觉得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又似乎错过了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
容诀弯了弯眼,像是没察觉到左仪水的茫然,温和道“我如今和内门无甚干系,当不起一句大师兄,左道友直呼我名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