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的仙门弟子面面相觑,不由得瞥向扶光宗。谁不知道谢家大小姐与二公子都在扶光宗修行,这次虽然没有来,但扶光宗到底与谢家关系亲近。庄叔不顾白纸纷飞,马上奔去扶光宗席位,隔着白纸围墙求扶光宗弟子帮忙把谢玉珠救出来。
那梦境里的魇师还在火上浇油,敲鼓的中年人道“我只知谢家大公子,大小姐,二公子,谁见过什么六小姐你说你是谢家六小姐你就是了”
白面书生劝道“不管她们是谁,两个弱女子误入梦境,我们不能不管吧”
敲鼓的摇摇头“怎么管召她们入梦的不是我不是你,我看也不是那赵老六,不是我们召的怎么放谁又知道她们怎么进来的一个谢家小姐一个白毛丫头,这一塌糊涂的比试规则保不齐就是她们搞的”
“依我看这规则早就出了问题,大家都该停手了”书生高喊。
那操纵蝗虫的尖脑袋终于发话,哈哈大笑道“管他什么规则,赢到最后就是盟主了。你徐述要充好人就乖乖认输,所有梦都破了她们不就出去了”
敲鼓的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道“你看看,就算你收手赵老六那疯子也不会收手你现在分神护着她们两个,一会儿就得败下阵去”
徐述气道“钱千福,你就会说些风凉话”
他们嘴上不停,手上也不停,话说了几回合梦境便战了几回合。徐述护着云川与谢玉珠确实力不从心,眼见着挡在云川和谢玉珠面前的巨木在鼓声中化为齑粉,那蝗虫们便乌云般黑压压地冲过来,饿疯了似的连野兔老鼠都啃光只剩个骨架。
谢玉珠嚎叫一声连连后退,只觉得今晚她也得做噩梦,所有这些玩意儿都得重来一遍。
那黑云般的蝗虫就要冲到她们面前,千钧一发之际,云川抬起手,藏在袖中的灰烬绕着胳膊涌出,随着她的吹拂冲天而起,自地而天立起一座高墙,朝着蝗虫们轰然倾倒。
乌云被高墙拍散在地,谢玉珠捂着心口望向身边一脸淡然的云川。
云川的镯子露出衣袖之外,挂在她纤细白皙的手腕上,层层圆环旋转间蓝色光芒璀璨。
她们面面相觑片刻后,云川一挥胳膊把手背在身后,念词儿似的说“啊,我暴露了。”
谢玉珠为这稀烂的演技沉默一瞬,瞥了一眼灰暗的天空。
铜镜外仙门的弟子们自从云川吹起灰烬时,就已经乱成了一团。“灵器”、“苍晶”、“灵匪”各种声音响成一片,吹烟化灰术所属的逍遥门弟子们已经全部站起来,围着铜镜议论纷纷。
“这竟是个灵匪她是谁”
“她偷了吹烟化灰术”
“是不是她把谢小姐骗进梦魇的她是怎么进去的”
怀疑声刚起,便见铜镜里的谢玉珠一步跳开远离云川,指着她夸张地大喊“云川姐姐,你居然是灵匪亏我这么相信你我我看错你了”
云川一把将谢玉珠拉过来,拿尖尖的树枝戳着她的咽喉,说道“不要乱动乖乖听我的话不然我就杀了你”
摘月楼仆役们震惊声一浪高过一浪,庄叔的呼喊声更是响彻整个摘月楼。
温辞倚着朱门眉头紧锁,盯着铜镜里身上血迹斑斑的云川,惊讶已经全数转为愤怒,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油盐不进、胆大包天、自讨苦吃”
叫她不要碰魇术,她还偏要碰
顿了顿,好像还不解气似的,温辞又愤恨地补了一句“演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