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他浑身的血似都烧了起来,“轰”的一声直冲天灵盖。
脑中只有一个想法她真的不嫁去南陈了
陈巍已领命退了出去。
他盯着温瑜看的目光失态得太过明显,在温瑜微颦了眉朝他看来时,范远赶紧不动声色撞了一下他胳膊提醒他。
萧厉收回目光垂首,却仍扼制不住胸腔情绪激荡,垂在身侧的手,手背青筋都慢慢浮起,指尖灼烫。
温瑜视线则若有所思地掠过他,再不露深浅地收回。
除了萧厉出征陶郡回来那次,这些时日里她几乎没再见过他了。
他似乎也刻意避着她,军中大小事务都是由范远禀报,再不济也是由李洵代说。
温瑜不知道他这躲着自己是意味着什么,想了许久,大抵明白过来,他或许是想通了,知道对她的这份感情是不会有结果的,所以选择了疏远做好一个臣子应做的事。
这是好事。
他方才的失态,是因为听说她要退婚么
温瑜不觉得高兴,或者说,很早之前,她就已学会在诸多琐事里,把自己抽离出来,不带丝毫情绪地,只从掌权者的角度去处理那些棘手的问题。
萧厉曾一度让她觉着为难,一是他几次救过她性命,恩人的身份让他在她这里十分特殊;二是有那段逃亡生死与共的经历,她时常也弄不清自己对他的感情。
但她清楚自己要走的路,所以在一次次回避他的感情后,觉得愧疚。
现在不同了,萧厉已经尝试过放弃喜欢她,只是以为她真会和南陈退婚后,才有这片刻失态。
没有了感情上的负担,温瑜不再觉得亏欠。
她这一生,前十几年过得太过顺遂,后来的坎坷又来得太快,以至于豆蔻年华时,她都不曾想过,自己会喜欢的,将来期望嫁的,是一个怎样的人。
如今温瑜更不会去想了。
她只会往这条荆棘丛生的路上一直走下去,不期望任何一把搀扶。
她目光平和地看着萧厉和范远“李大人说,你们想出了守关的法子”
范远是个实在人,平日里便对萧厉多有照看,当着温瑜的面,更不会抢萧厉的功,当即便抱拳道“是萧校尉从陶郡回来后,不眠不休数日想出来的,由萧校尉向翁主推演吧”
温瑜听到从陶郡回来不眠不休几字,似微拢了下眉心,但并未说话。
底下人很快将沙盘搬至了厅房内。
温瑜坐在上方,李垚作为她的师长,亦在左侧有一把太师椅,其余谋臣则分站两侧。
萧厉先前被退婚的消息冲得有些乱了心神,此刻亦收敛了思绪,将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