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逾内心跑过一万只草泥马,在心里默默问候他家祖宗。维杰森说完又不理会他了,仍在处理工作,温逾没办法,只能生着闷气继续等下去。
然而,等待期间实在太枯燥无聊,aha的信息素让他丧失警惕,变得松懈困倦。更何况他陪维杰森工作的意志本来也不坚定
温逾最后到底还是没撑住。
短短十几分钟过去。
他的呼吸变得平稳匀长。
维杰森察觉到的时候为时已晚,一转头,看见温逾已经闭着眼睛趴在桌上,毫无敬业精神地睡过去了。
维杰森“”
“温逾”维杰森试着低声喊他。
温逾对他的声音没有反应,只是皱了下眉,嫌吵。
面前的屏幕光线太亮,影响了他的睡眠,他动了动,一扭头将脸完全拱进胳膊里藏了起来,只留了个后脑勺在外面,彻底屏蔽信号。
维杰森一时沉默,索性停下手里的工作,默默将发亮的光子屏关闭了。
光线昏暗下去,面前没了刺眼的光,只剩屋内的一盏落地灯还亮着暖光,更适合让人安睡。
维杰森一动不动地听着对方的呼吸声,同样的疲倦感与安逸感涌上了大脑。他略皱起眉,捏了捏眉心,提醒自己清醒一些。
他就静默地坐在那里,看着温逾。
片刻后,伸出手去,缓慢地拨了拨温逾额前的碎发。
轻缓柔和的动作并没被对方察觉,维杰森并未触碰更多的地方,仅仅是在温逾的发丝上停留了一会,指尖感受到微妙的温度,稍稍拨弄几下。
温逾的头发绵密柔软,淡金色在黯淡柔光的映照下被晕染成了暖橙色,手感很好。
没过多久,温逾似乎有所感知,在睡梦里动了一下,将脸扭向另一边,嫌弃地扒拉开维杰森的手,语气不耐烦地咕哝了句梦话“傻逼黑粉,滚”
“”维杰森眼珠黑沉,表情复杂地挑了下眉,将手收回去。
时钟上的秒针走了好几圈。
又几分钟过去,维杰森终于将身体向后靠回去,拍了拍温逾的肩膀,把他叫醒。
“起来了。”他说道。
温逾半梦半醒,皱着眉头,没听见。
“回去睡。”维杰森低声又说。
维杰森今晚的本意也不是真的想让温逾陪着他硬熬,只是出于私心,想让温逾多跟他待一会。但现在温逾真的困得不行了,他也不打算强求。
维杰森不能理解他怎么会在自己面前睡得这么沉,见温逾还是没醒,于是又晃了晃他。
温逾终于被晃醒了。
他努力挣扎地睁了睁眼,苏醒的过程就像某种金灿灿的小动物,半天才从桌上仰头坐起来,困得揉了把脸,迟钝了很长时间,才认清自己在哪儿。
维杰森将视线撇开,冷淡道“去睡吧。”
“哦。”温逾惺忪地问,“你忙完了”
维杰森面不改色地撒谎“嗯。”
温逾持续打哈欠,听见他的回答后站起身,敷衍地说了声“晚安”,晃晃悠悠地就要走。
维杰森这时又在他背后说了句“从明天开始改正作息,明早七点半,我会让福伦准时叫你起床。”
温逾满脸困倦懵圈,似懂非懂,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随便嗯嗯了两声就回去睡了。
作为一个网瘾少年,温逾通常是看不到早晨的太阳的。
因此当隔天早上福伦来敲门时,温逾直接大脑宕机。
他睁开眼盯着透出晨光的窗帘缝,呆滞了好一会,清晨独有的光线和温度,以及不熟悉的天花板和房间陈列让他感到一阵陌生。
他半晌才从床上坐起来,顶着一脑袋金色微蜷的乱毛,回应了福伦一声。
“烦死了,草”等到福伦走后,温逾才后知后觉想起来维杰森昨晚是认真的,居然真的让他七点半起床
他烦躁地胡乱抓了一把头发,起床气直接上头。
“又要熬夜又要早起,这是人干的事”温逾反手锤了抱枕一拳,权当打的是维杰森,“狗aha”
他踩着拖鞋起来,潦草洗漱了一下,衣服也不换,臭着一张脸,穿着昨晚那件松松垮垮的睡衣就下楼了,毫无作为金丝雀应有的精致和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