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眠和戎渡结婚以后很少有过特别正式的谈话,今天算是第一次,至少祝眠觉得是这样。
一场很正式的谈话,就应该拿出很正式的姿态。
至少,祝眠觉得,至少不能像戎渡这样抱着他,他话还没说几句,戎渡便要亲他。
这样哪里叫谈话呢
“你你认真听我说”祝眠伸手慌乱的抵住男人的侧脸,避开他马上又要落下的缠绵暧昧的亲吻。
戎渡嗓音里是暗沉的哑意“嗯,我在听。”
明明就没有。
从他开始说话的时候戎渡便用胳膊圈着他,大手时不时抬起他的手指抚摸,他说了车子的事情以后,戎渡便又低头吻他的脸,第一次吻他他乖乖受了,第二次也没说话,现在已经是第三次要吻他了。
祝眠想起了班级里总是上课开小差的赵晓彭,每次祝眠发现就会把他叫起来,问他有没有在好好听课,赵晓彭每次都乖乖回有在听,祝眠问他问题,他却一次都答不上来。
现在戎渡也这样,祝眠没忍住拿出了老师的姿态,问他“那你说,我刚才说什么了”
戎渡一顿,垂眸看向自己怀里的人。
说了什么。
说了一些不是很令人开心的话。
青年眼眸圆睁,哪怕似心里有些恼意,眼尾依然扬着很乖巧很温柔的弧度,从来都不足以威慑到别人。
这样的青年无疑不是很适合去当一个教育从业者,没有任何威严的师长,不会有人怕他敬他,不会有人听他的话。
戎渡从陈若生那里几乎能了解到所有情况,在学校里尚且沟通艰难,却在他面前再一次摆出老师的姿态,只让人觉得可爱。
明明这样一副好欺负的样子,还敢说那些不讨他喜欢的话。
你看,多可爱的一个人。
戎渡脸上看不出多余的情绪,像今天在车上那样,他将那些燥意压得密不透风,怕把人吓坏,所以装出纯良沉稳的模样。
“说买车的事情,你觉得车不是我们现在生活的必需品,可以不买。”
“还说不想动我的婚前存款,也不想让我一起背车贷。”
祝眠眨了下眼,很意外,戎渡居然把他的话复述了一遍。
“对,我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们慢慢来就好,虽然我们结婚了,但是我不会要求你一定要为我做什么,你不用有太大的压力。”
大概房间里是热的,青年面色氤氲着浅淡的粉。
“我们接触的时间本来就比较短,算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我希望我们可以相处得再久一点,直到我们彻底了解对方,再谈这些,好吗”
戎渡的视线像凝了墨,暗沉下来。
他开始重新打量祝眠。
二十四岁,早该是什么都懂的年纪了,他可以在床上放肆的去索取占有眼前的人,但偏偏眼前的人迟钝单纯,从不开窍,还总匀出些自以为是的礼貌与客气。
今天在车上时便是这样,戎渡不去接茬,也知道他要说出怎样的一番话,他压得心绪难平,在下车前将人扣在怀里惩罚似的深吻。
这件事本该过去了。
戎渡深吸了一口气,说“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