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全场皆静,被押着的人们脸色苍白。
一千多枚金币,那可是一千多枚金币
监牢中吃住都是需要从工钱中扣除的,即使努力做工,一天最多也只能落下十到二十枚铜币,即使有这么多人,他们也会被关上很久。
“不,我们是受了指使”
“我们根本没有抢劫,这是污蔑”
“放开我,我不要被关进监牢马上就是除夕了,我不能进去”
“我不想进去,我才是正义的,不可能,不可能”
一瞬间的寂静之后人群迎来
了反抗,有面色苍白者,也有谩骂者,有试图解释者,也有懊恼后悔到不断哭泣者,可是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状态,所有反抗都被压制了。
成群的人哭叫着,却在这场宣判落幕时被押送着,赶往了那座高耸的监牢。
街道随着那长长的哭泣挣扎的队伍而变得空旷,佣兵们也在整顿退去。
富宾恩轻轻颔首,护持着这位前来的主教离开。
这场闹剧的落幕快速的像是宴席的散场,只剩下满地的脏污和残羹冷炙。
但宴席散场,却不代表它的盛况就这样消弭。
街道畅通,原本被阻隔的行人也陆陆续续的试探着通过这条路,即使有人悄悄打量,嫌恶的目光却再未有明目张胆投来的。
“回去吗”许愿看向了身旁的青年询问道。
“唔。”斯蒂文轻应了一声,跟上了他的身影,只是原本还算得上是平静的心情在看到满屋的狼藉时像是水波一样漾开,并迅速掀起了风浪,“我觉得一千枚金币说少了。”
“监牢之中,每个人每天最多只有二十枚铜币。”许愿在路人若有似无的目光中掩上了门笑道,“而其中还要扣除衣食住行的费用。”
按照不吃不喝最高标准,每个人至少要在里面待上五六年的时间。
斯蒂文盘算着,在得到这个数据时捻动了一下手指,虽然他希望那些家伙们能够一辈子被关在里面,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布兰德的目的也不是杀戮,而是警戒。
警戒那些随意掀起的人,也警戒其它尚未行动者。
一千多枚金币的债务足够让那些家伙们悔恨终身了。
“真是狡猾的布兰德先生。”斯蒂文挑起眉梢笑道。
“他们砸坏的确实有那么多。”许愿说道。
“你把那么贵重的”斯蒂文的目光从那些碎裂的彩绘灯盏,弄脏的绒毯上划过,觉得一千多枚金币也不是没有可能,“他们真应该庆幸你那张金床还没有做出来。”
否则一万枚金币都打不住。
而那些对于拥有着巨额财富的布兰德算不上什么,对于那些人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而就算没有金床,他甚至可以随意的将桌椅换成金的,但他没有那么做。
“就算做出来,他们也上不了二楼。”许愿捡起了滚落在地上的烛台道。
斯蒂文知道这是源自于他的自信和对人性的把控,一楼是他画下的界限“难怪你昨晚不让我布置。”
许愿放着烛台的手指一顿,转眸笑道“你精心布置被损坏了,我也会心疼的。”
青年虽然并未反复申述,但他明显是期待这个共度的除夕的。
他的期待和心意,怎能随意让人践踏破坏。
斯蒂文微怔,随即笑了出来“不过现在收拾这个屋子也是个大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