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濯和周赴都叫他识青,路识青却从来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可容叙随意地叫出来,却让他有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况且容叙也不是正常的叫法,“识青老师”四个字好像含在口中暖了很久才不经意地幽幽飘出来般,尾音微微上扬,一听就骚气得很。
正经人根本不这样叫。
路识青本来脸色苍白,硬生生被这句叫得红晕飘到耳根。
他忘了自己刚才回答过了,手足无措地又磕磕绊绊道“我我我准备好了。”
容叙笑起来,手肘撑在轮椅扶手上,姿态散漫随意地靠近他,故意问他“识青老师冷吗,怎么连脸被冻得通红”
识青老师“”
路识青还没来得及脸红,李导的声音传来。
“容叙你在那开什么屏呢,开拍了开拍了都说几遍了蜡烛要是烧完了你给我一个一个点上去”
容叙“”
容叙啧了声,手一撑终于赖叽叽地站起来。
路识青如蒙大赦,轻轻松了口气。
但还没松完,刚走两步的容叙去而复返,走到他身边微微弯下腰。
路识青呼吸瞬间屏住了,瞪大眼睛往轮椅后缩。
容叙却从兜里翻出两个暖贴,扒开路识青手里捧着的小手炉布包层。
那小手炉当然不可能真的放炭,薄薄一层布包裹里完全是个铁疙瘩,一碰就冻手。
容叙很有经验,把两个暖贴站在小手炉外侧,使劲搓了两下,又把绣着花儿的布包重新套回去,塞到路识青手中。
这么冷的天,容叙手却依然滚烫,他垂着眼,指腹无意中蹭过路识青光洁冰凉的手背,轻飘飘的像是羽毛挠了下。
路识青微微一哆嗦,呆怔看着他。
等回过神时容叙已经走得只剩下个胡乱飞舞的黑色披风。
随着一声action,穿着夜行衣的群演破开纸糊的木窗而入。
祠堂烛火被吹得一阵摇晃。
赵沉寻这里会有个吃惊的神情,但路识青最受不了一惊一乍的,直接被撞窗声吓得一哆嗦,真切地惊吓到了。
不过他立刻就反应了过来。
群演极其卖力,飞快冲来手持着长刀朝着路识青的面门直接劈下。
路识青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
普通人第一反应便是闪躲或往后退,但疯疯癫癫的赵沉寻却不会。
就在寒光一闪即将劈到面门时,路识青却瞳孔一颤,好像慢半拍地往后微微一躲,脸上露出一抹惊恐。
李导眉头一皱。
不过没等他皱完,容叙从雪中而来,手握长刀噼里啪啦一通交手,黑衣人倒了一地。
“沉寻”
李导愣了下。
路识青这个从兴致寥寥到惊慌躲闪的度把握得堪称绝妙,不懂剧情和赵沉寻人设的可能只
会觉得他被吓傻了,反应都慢了半拍。
但配合着下一秒赵倬一刀劈来的镜头,顿时就让原著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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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沉寻之所以变脸,是因为这小疯子在赵倬面前装乖呢。
李导对路识青敏锐的反应简直算是叹服。
刚叹服完,就看监视屏上本来应该满脸高兴喊着“兄长”的路识青状态有点不对。
他是高兴了,但情绪却不是赵沉寻的。
路识青眉眼带着笑,但却显而易见看出他似乎是尴尬羞赧的,语调也不像之前那样带着少年的朝气,小声说。
“兄长。”
正要单膝跪下去查看弟弟有没有被伤到的容叙一愣,差点没接下去。
李导忍无可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