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输了就认你做大爷。他会把倪源推下河”
徐知成摇了摇头。
“动机不明显,作案时间也没有。要说是在篮球场上拿篮球把人砸死了还比较可信。”
关朔“倪源确实有可能自己跳河,您为什么认为这案子有蹊跷”
徐知成“倪红艳特别执着,这么多年了,刚开始她每天都要来找我,后来时间长了,三四天、四五天总要来找我一次,十几年过去了,现在她身体也不太好,但每个月总坚持过来。开始是到局里,后来是到我家里,你婶在的时候,还怀疑我和人家有什么,唉她太执着了,总得给她一个交待。”
徐知成翻了翻棕色笔记本,这一本记了很多,他翻到其中一页,指给关朔看“到后来,倪红艳几乎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她离婚原因,怎么把倪源抚养长大,倪源平时吃什么,幼儿园到高中都交过什么朋友,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她事无巨细的都说了。”
徐知成表情不太好“死者家属我见过很多,倪红艳绝对是里面最执着的一个。已经十四年了,她还在坚持。有时候局里安排我出差,我都高兴的不得了,出差好啊,就不用见到倪红艳了。这种死者家属,见一次,都让人压力倍增。”
关朔“是那个脸上有痣的女人”
徐知成“对,你有印象,有印象就好。”
他把棕色笔记本拍在关朔怀里。
“叔把这事交给你了。叔退休了,不能再查案子了。你爸爸是刑警,你认识的叔叔伯伯也是刑警,有的运气背,早早死了,有的运气还算不错,干了四十多年,也安安稳稳过下来了。现在这个担子到你身上了。你要尽力查,给倪红艳一个交待,就算真的查不到,也不能让倪红艳坚持这么多年,最后不知道找谁。总得给人点希望。”
还在查,就有希望。
关朔接过棕色笔记本“我知道了,您放心。”
他又看了一眼徐知成,问道“您之前带的那徒弟现在不是三队的队长吗您怎么不找他”
徐知成“我那徒弟,唉,人家刚有了个小闺女,正宝贝着,现在有空都在家看闺女。你还没见过吧,来,给你看看,长得随他妈。”
徐知成给关朔看了个粉雕玉琢的女孩的照片,又听徐知成说道“唉,干咱们这行,忙的时候昼夜颠倒,经常半个月的回不了家就算了,有空一定要多回家陪陪老婆孩子,不能孩子都多大了,不知道你长什么样,那多惨啊。”
关朔“他得回家陪闺女,所以找我”
徐知成“谁让局里我看的过眼的,除了你,都有家有口,就你一个单身呢叔看着你长大,这事交给你,叔放心啊好好干”
关朔苦笑不得“行行行。”
我单身活该多干活。
离开徐知成家里时,徐知成又提了一点他觉得可疑的地方。
“当时走访的时候,我听倪源的邻居说过,见过倪源在铁盆里烧东西,应该是纸一类,具体不知道是什么。这一点确实很可疑,当时我问了倪红艳,但倪红艳为了养儿子,等儿子渐渐大了,能一个人上下学,她就一个人打几份工,很少在家里,倪源当时烧了什么,她也不知道。当时还挺流行交笔友,我们怀疑他可能是交笔友的时候陷入感情纠葛。”
关朔“那邮局应该有邮戳。”
徐知成“没有,倪源没买过邮票,也没有把信交给邮局,所以我们只是从笔友这一点怀疑。他从来没寄出过信。”
关朔“那烧的可能不是信。”
徐知成拍拍关朔的肩膀“交给你了,倪红艳再来的时候,我就让她找你了。”
关朔点点头“行。”
他把笔记本拿回家,从头到尾翻了一遍。
徐知成是个很细心的人,日期和当时聊天的内容记得非常详细。
倪红艳也是相当执着,这个本子上的记录从2001年一直记到2015年6月底。
是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最后的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