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六皇子看屋顶,蕊娘道“我父亲知晓我畏寒,但又素来喜欢观雪,所以特地寻了琉璃做屋顶,这样既能看到雪景,人身上也暖和。”
天家父子都是充满算计,六皇子想二哥的事情,虽说各方推波助澜,但归根结底还是皇上也想拔掉这位十分有人望的二皇子。
他们做儿子的,更多就是君臣关系,孟家却不同,孟夫人温婉善良,孟将军很宠爱蕊娘,没有任何利益夹杂其中。
也难怪蕊娘对进宫,实在是不热衷。
“你父亲实在是疼你,你是个有福气的人。”
不知为何,蕊娘觉得六皇子今日说话十分好听,她看向六皇子态度也松动了几分,不再那么紧绷“您今儿怎么说话跟吃了蜜似的,您是皇子,我只是个小小的民女,可当不得您如此。”
寻常二人说话,尤其是蕊娘对六皇子非常客气,如今却语带轻松。六皇子兴奋异常“什么小小民女,我看你胆子大的很,那日你替我在皇后面前周全,胆大包天的很。”
“您还记着这件事情呢。”蕊娘笑。
悦儿原本是想过家家,哪里知晓来花厅这里就迷瞪了,蕊娘让人抱着她进自己的卧房去,又看着六皇子道“总得寻个可心的人在身旁服侍,她年纪还小失去双亲,这样不是长久之计,身边必定得有个可靠的人才行啊。”
蕊娘心想自己就是再同情悦儿,也总不能陪着她一辈子,她也有自己的家。而悦儿养在太后那里,年纪太小,身边跟着来的乳母庸碌,下人又是因为太后嫌弃不好,亲自送的丫头过去的,这些人悦儿似乎都不太喜欢。
她是真心喜欢这个小姑娘,所以也难免为她筹谋一番。
六皇子感叹“悦儿一心想着你,偷偷问我是不是你被赶出去了,所以特地闹一番,想让你受到重视,你在府里却也为她殚精竭虑,你们认识也并不是太久,怎地都为对方着想”
蕊娘听了这话一时感动道“这人和人不就是讲究个缘法吗有的人就是日日在一处,兴许互相猜忌,互相算计,最后疏远,而有的人不过寥寥几面就能引为知己。”
这番话倒是说到六皇子心里去了,他平日最喜三侠五义,为人爽绰大义,轻钱财重情义,故而他喜道“就是如此。”
蕊娘见他附和,忍不住端起茶杯吃了一口茶,又辞道“小郡主在我房里睡,我得进去陪着他,我让管家带着殿下您在我们府上逛逛,若是累了,在这里歇歇。”
六皇子心里一热“你母亲还病着,我倒是不好逛,下次等你父亲回来,让他作陪。如今我先眯一会儿,等会儿悦儿若是醒了,你打发人过来喊我就是。”
蕊娘颔首,转身离去。
六皇子又觉得她在时,这里温馨的紧,她这么一走,明明地龙烧的很旺,却莫名冷清起来。
而屋里的悦儿睡的正香甜,蕊娘拍着她的背,唱着童谣,这孩子睡了半个时辰自己醒了,还抱着蕊娘的小白象。
蕊娘还像以前那样替她梳着小辫子“臣女给您用这几朵绢花成吗这是京中最时兴的绢花,又轻巧又好看,你闻闻,是不是还有香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