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林老夫人却不肯提自己的过错,只拿她“身子不洁”大做文章,想以此将她赶出去
虞望枝那张妖媚娇艳的小脸都气得涨红了,她将那可恨的土匪都忘到了脑后,指着门破口大喊“我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你们,你们林府竟敢如此对待我,我与林鹤吟是有婚约的我是林鹤吟求进府门来的未婚妻”
门外的嬷嬷听闻此言,面上挤出来几分讥诮,道“虞姑娘如此阻拦,该不会是早已失了贞了去,不敢查了吧老身早瞧着你便不是什么安生姑娘,为了攀上我们大少爷不择手段,故意下水救人故意散播谣言,逼着我们大少爷求娶你瞧瞧你那欲壑难填的脸谁家好人家的姑娘生成你这么个祸水模样”
那嬷嬷今日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将虞望枝赶出去,所以说话丝毫不留情面,什么难听,便捡着什么来说,刺的虞望枝心绪激荡,恨不得将门推开,抽那嬷嬷两个耳光,又想找个火钳子来,将那嬷嬷的嘴都烫烂。
她怕外面的人真的冲进来强行验她,匆匆拿了木栓将门锁住,她前脚才刚将门锁住,后脚外面的人就开始撞门了
虞望枝惊的倒退了三步,因着脚上的伤,她险些跌在地上。
而这时,一道声线突然从窗外响起“虞望枝,我问你,要不要走。”
那道声音极为低沉,声量也轻,但就像是一支利箭,瞬间刺入了虞望枝的血肉中,虞望枝短暂的从被那嬷嬷羞辱的愤怒中清醒过来,回过头,双眸赤红的看着窗外的土匪。
那时已是正午,土匪站在阴处,眉眼冷戾,神色平淡,抱着手臂,望着门口的她,道“还是你真的打算叫她们验你”
门外吵吵嚷嚷,那土匪的声音却依旧冷沉,似是一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只等着虞望枝被迫来求他。
“我凭什么不能叫她们验”虞望枝本来是恨那些嬷嬷的,见了土匪,又恨这个土匪,说话时已经带了哭音,单薄的脊背颤着,混着气音哭着说道“我是干净的。”
她分明是受害者,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来欺负她呢
“你叫她们验,也得不来清名。”廖映山早已看透了林府的局势,否则他不会放虞望枝回来,因为他知道,自柳玉娇来的那一日,虞望枝就一定会被赶出去。
所以他要亲自来,送虞望枝见一见这条死路,只有见到了,这只愚蠢的小兔子才会甘心的跟着他。
“她们扒光你的衣服,掰开你的身子,就算见到了你的清白,也会说你不洁,因为从一开始,她们就要想办法把你赶出去,你是不是清白的都不重要,只要她们说你不是,你就不是了。”
“今日你让她们脱了衣裳,虞望枝,你以后一辈子都穿不回来的,她们每每看你,看到的都不是虞望枝,而是一个被她们扒光了、被她们随意践踏的女人。”
“虞望枝,你方才听得分明,林鹤吟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位置了。”
廖映山说到此处时,一双如墨般漆黑的眼眸沉沉的望向她,一字一顿道“跟我走,我答应你,今天林府给你的屈辱,我都会替你还回去。”
虞望枝站在门口,像是站在火山与冰川的夹缝。
两边人都逼着她,她好似选那一边都不对,哪里对她来说,似乎都是一条黯淡无光的绝路。
但是,比起来外面那群面容狰狞的嬷嬷,这土匪的话,似是还
撞门的声音像是催命的鬼音,只有刚才被虞望枝插着的门栓还苦苦支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也会被撞开。
虞望枝的足腕在原地僵着,轻轻地颤动着,似是下一瞬,便要抬起来,走向窗口的方向。
就在命运即将走向另一种方向的时候,院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这是在做什么”
那声音清冷寒淡,似松海飒响,将院内喧闹吵杂的动静刹那间压了下去。
正是林鹤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