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生从办公桌的抽屉找出一盒雪茄递给他。
福尔摩斯接过那盒雪茄,“谢谢。”
华生重新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跟福尔摩斯说“其实离开贝克街之后,阿加莎虽然经常找我,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她是一个很有边界感的年轻女孩,即使受了伤,也不会随意向人倾诉。但她的
工作性质你也了解,多少会遇上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福尔摩斯长腿一伸,勾来一张椅子,跟华生隔着办公桌相对而坐。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烟,雪茄的味道盈满口腔,尼古丁并没有抚平他的心绪。
而华生又说“这半年来,你为了探案满欧洲乱跑,几乎不见人影。阿加莎也没闲着,她帮莱斯特雷德先生攻克了几个难缠的嫌疑犯,让本来难以立案的棘手案件得以立案判决,她的才能开始大放异彩,也会不可避免地与人结下仇怨。你从事侦探行业多年,经手过数百桩案子,心里很清楚有的仇怨一旦结下,是无法消除的。”
“阿加莎心里有数。夏洛克,她是个独立有主见的女孩,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雪茄被福尔摩斯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红色的火点一闪一闪,“对一个年轻的小姐而言,她的工作性质是不是有点过于危险”
不是跟精神失常的人打交道,就是跟犯罪行为打交道,她这么莽,不怕有朝一日会遇上无法应对的危险吗
华生忍不住笑,“她不是一般的年轻小姐,夏洛克,你在桐榉庄园的时候也看到了,遇上危险,她有自保的能力。”
可人并不是遇上任何危险,都能自保。
福尔摩斯探案这么多年,也曾遇上过很多危险,他喜欢寻求刺激,愿意为心中的正义而战,并不畏惧探案途中遇上的危险。
每次遇上危险时,他其实并没有十全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烟雾缭绕间,福尔摩斯脸上的神情莫测,他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华生见他不吭声,也不说话,专心整理桌面上的文件和病历。
阿加莎回到诊所的时候,时间已经挺晚,其他坐诊的医生都已经离开,只有前台的护士还在,她告诉阿加莎霍格博士有访客在。
阿加莎已经看到麦考夫的秘书坐在前台侧后方的招待处喝茶,她笑着跟护士说“博士的访客我认识,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吧,你可以先回去了。”
护士一听说可以下班,喜形于色,“那就麻烦您了,杜兰小姐。”
阿加莎笑着跟她点头,然后走向招待处。
西装革履的秘书见到阿加莎,站起来跟她打招呼,“杜兰小姐,又见面了。上次您从埃克塞特给我们带回来的香袋很好,大家都很喜欢。”
阿加莎微笑着跟秘书坐在招待处聊天。
麦考夫的秘书喜欢跟阿加莎聊天,因为不管跟阿加莎聊什么,似乎都不会冷场,话题五花八门,吃喝住行会聊一下,工作也会聊一下,不管什么话题,她都能信手拈来。
大概是学心理出身的,她又从来不会给人压迫感,很会营造一种轻松愉悦的氛围。
麦考夫和霍格博士一起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阿加莎和秘书各占一方,两人已经结束了聊天,各自拿着一本书在看。
听到门响,两人不约而同地将书合上,站起来。
霍格博士见状,神情莞尔。
麦考夫的目光落在阿加莎身上,笑道“听说你下午去了警察厅。”
阿加莎点头,“嗯,例行工作。”
“见到夏洛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