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斯帖做完工作,就用裁纸刀挑开了信封的火漆,她一直等待已久的来信。
她耐着性子做完自己的工作时,已经是深夜十一点,正好她平复了在蕾切尔哪里听到了那些黑暗过往时翻滚的负面影响。
她缓缓展开信件,信纸散发着好闻的冷杉味道,非常熟悉的花体字映入眼帘,虽然这样的字体在一开始被她吐槽过于花里胡哨,对方也嘲笑过她的字体过于幼稚。
这也不能怪她,她八岁时候的字体确实说不上好看。
dearcandy。抱歉这么久给你回信。上次听你说你放弃了长笛,我感到惋惜。因为我还不曾聆听过你的演奏。我想它一定会像夜莺歌唱一般动人。
不过你告诉我太晚了。我已经买了一个长笛送给你。我想英国到美国的邮寄包裹没有信件快,但也应该是这两天到了。
希望有一天我们见面的时候,能听到你的演奏。
最近我那不成器的弟弟惹出了不少事情,我一直都迫于奔波,真希望他能早点成熟一点。
你的麦克明。
以斯帖微微一笑,她将信折叠好,放进专门放信的抽屉里。
然后她拿出一崭新的纸质,拿起笔开始写。
亲爱的麦克明,收到你的来信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又像上次一样失联三个月。
我最近得到了一个采访的机会。上次你表达了我不从事心理相关专业工作的困惑。事实上,我自己也没有搞明白,为什么回到巴尔的摩这事说来话长了,三言两语在信里说不清。若要我解释,怕是要耗费五张信纸。
关于你弟弟的事,我真不知道还能找出什么词来安慰你。介于所有安慰人的词都在过去数十年的通信中用完了。但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传达着我的同情。
你的坎蒂。
以斯帖折叠好了信放进信封,写下那个熟悉的地址,她嘴角的微笑就没消失过。
她拿起了父亲交给她的笔记本,上面有母亲给她写的人生建议。
翻开第一页第一句话写着。
做一个遵从内心并且强大的人。
以斯帖从文字中汲取了力量,每当她采访完蕾切尔夫人,她被诊断为情感淡漠的心就会产生剧烈的波动。
她在同情这位夫人。
虽然只有一点点,对于别人来说不算什么。
但是对于她这样情感冷漠的人来说,却足够了,足够让她好奇这位夫人的过去。
她爱父母和弟弟,无法形容爱的多少,但她肯定的是不及他们爱她。
她喜欢和麦克明通信,这样不见面的社交距离让她感到非常自在。
那是数十年的相处产生的情感。
而她对蕾切尔夫人产生的同情和好奇,不过在短短数面之间,这让以斯帖忍不住地想要知道这个女人更多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