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调出商场门口的监控,直到他走进商场五分钟后,才有一个老人拄着拐杖,慢悠悠地走进来。
科里根脸色阴晴不定,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忽然犯了疑心病。又或许,这是潜意识给他的提醒。不管哪一种情况都不能让他安心。
他在商场耗了半个小时,到警局时已经迟到了。现场调查组的同事先一步去了凶案现场,这一起案子没人找科里根,他给同事打了电话“我今天请假,不出外勤。”
“你真不来”同事问,“这次是小丑帮杀人,油水很足哇。”
“不是小丑本人有个屁的油水,”科里根暴躁道,“得要是小丑手里漏出来的东西放到网上拍卖,那价值才高。”
他没少干这种事,多的是超英超反的狂热崇拜者出高价收购各种现场垃圾,还有闲得没事收集新奇物件的猪脑富家子凑热闹。
左右那些证物也没用,还不如被他卖掉赚钱。
像黑面具、企鹅人那种,出价就更高了。他们需要的东西往往存放在证物科。科里根找一个没人看守的时间,避开监控把它们扔掉或者二次污染,一大笔钱舒舒服服进账。
他很谨慎,从不留下证据。纵使重案组对他有再多质疑,明面上也得对他客客气气。戈登不是警察局局长,新上任的那个拿他们根本没办法。
科里根在办公室躺了一会儿。他的同事们大概率要在犯罪现场待一整天,其他警员肯定以为他跟着一起去现场勘察了,不守在办公室也没事。
想到这里,科里根抓起外套,趁没有人发现自己时从警局溜了出去。
他绕了一个弯,打车去了城西的芬尼根酒吧。哪怕是工作时间,芬尼根酒吧里喝酒打牌的警察仍多得像蜂巢里的蜜蜂。
科里根在这里很多地位,一进门就有许多人和他打招呼。有人从台球桌边退下,站在空位边招呼他“吉米,来玩两把”
在欢腾热闹的场景里,科里根逐渐放松戒心。他接过台球杆“来啊,我们玩玩。”
在一群追捧自己的人中间玩乐总是令人愉快,科里根一连进了几球,志得意满。
他几乎要忘掉今天的不快了,这时,他看到一抹鲜亮的色彩。
披着黄雨衣的女人站在芬尼根酒吧的后窗外,见科里根扭过头来,如一片云雾般毫不留恋地飘走。
科里根浑身巨震,他撞开围簇在身边的人,抄起台球杆冲出酒吧后门。
后巷空荡荡,两个垃圾箱散发出恶臭。他癫狂地四处挥舞台球杆,暴怒大喊“你出来啊,别躲躲藏藏,出来”
没有人回应他,一个他认识的警员推开后门怎么了,吉米”
他不想让人发现自己的软弱。科里根抓了抓头发“没什么,最近过得不太顺。”
“要是你的日子还不够滋润,我们就更没活路了。”警员给他递了一根烟,压低声音,“肯齐,负责缉毒的那个警察,我最近看到他和阿德金斯律师走得很近。”
“肯齐他自己卖的货比他抓的药头还多。”科里根咬住烟,“阿德金斯又是谁”
警员谄媚地上前给他点火“听说是杜雷奥尼尔的辩护律师,她负责过小韦恩的案子,以前是索莱娜西科尼的学生。”
科里根拧紧眉毛,吐出一个烟圈“有意思。”他冷笑,“真有意思,肯齐早就看我不顺眼了,指望把我拉下马呢。”
他从兜里掏出一沓钞票,塞进告密的警员手里“谢谢你的帮助,帮我把缉毒科的约翰叫来,就说我有事和他商量。”
警察掂了掂钞票的厚度,忍不住面露喜色。他小跑进酒吧。科里根靠墙抽烟。
尼古丁的摄入让他迟钝的思维重回敏锐,他没用多少功夫制定了一个计划。
后巷墙壁间的一线天空沉沉压下来,乌云滚滚。科里根露出狰狞的微笑。
阿德金斯会是那个跟踪他多日的雨衣女吗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要死了,死得凄惨,毫无名誉,毫无价值,一如哥谭下水道里的一只老鼠。
一个稚嫩的、天真的、野心勃勃的年轻人,学了点手段,就以为自己能改变哥谭。
她以为肯齐又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