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人呢”没有得到肯定的回答,解汿怒火骤然间爆发,径直向着差役冲了过去。
可即便解汿身手了得,他终究是在诏狱里被严刑拷打了一番,再加上又带着枷锁和镣铐,双手双脚都没办法自主活动,虽是看起来凶神恶煞,但却很轻易的就被差役给制服了。
“啪”
“啪”
差役手中的鞭子不停的抽打在解汿的背上,眨眼间便氤氲出了殷红的血。
“别打了,住手”解大嫂是女子,因此没有带枷锁,但脚上也有镣铐,沉重的铁链使得她的行动格外不便,纵使有心阻拦,却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还白白挨了好几道鞭子。
那差役应当也只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教训,因此并没有下死手。
可解大嫂一个自小养在深闺里的弱女子,在诏狱里也仅仅被关着,没有受刑,如今挨了几鞭子,疼得走路都在哆嗦了。
解汿见此,心中升起了浓浓的悔意,一瞬间,面庞苍白了好几分,就连唇上的血色也尽数褪去了。
他竟然又因为冲动害了人
“对不起”
解汿侧过头,小声的道歉,“都是我不好。”
“无碍的,”解大嫂抬手摸了摸解汿的脑袋,“其实也没多疼。”
“可是阿汿,镇北侯府如今就剩我们两个了,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切莫不可再冲动,好吗”
解汿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几两辎重车在前面开道,流放的队伍排成了长队,慢吞吞的往城外走去。
围观的百姓虽不多,可那指指点点打量的视线,却还是让解汿格外羞愤,他只能加快脚步,将头埋进胸口。
城外的十里长亭处,等着许多前来送别的人,绝大部分都带着行囊包裹,里面塞得满满当当的吃食和银两,只希望他们的亲朋能够在流放的路上少吃些苦。
一片离别的抽泣声中,单独站在一旁的解汿等人便显得格外的尴尬。
解大嫂忧心忡忡,他们在进了诏狱以后都被搜过身,浑身上下连一文钱都拿不出来,这一路北去,该如何过活
就在解汿以为绝对不会有人来送他们的时候,有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他面前。
沈听肆带着践行的酒水,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的浅笑,“阿汿,我来给你送行。”
行云流水般的斟了一杯酒,沈听肆举起递给解汿,“诺,尝尝,这是我们当年和废太子一起埋下的桂花酿。”
解汿只觉得满腔的怒火都在这一瞬间蹿了上来,理智都快要彻底的崩坏,但好歹刚才解大嫂挨了几鞭子的事情让他没有当场摔了杯子。
他咬着牙,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含着彻骨的恨意,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你还好意思提堂兄”
见解汿不接,沈听肆也不恼,自顾自地举起杯子慢条斯理地饮了一口,这才将视线投注在了解汿的身上。
“他可是本相亲自送往皇陵的,这有何不好意思”
“我不想和你扯别的,”解汿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怒火,“我只想问你,你把我的祖母和妹妹怎么样了”
“急什么”似乎是唯恐对方不恨自己一般,沈听肆笑眯眯的开口,“阿汿啊,你给的城防图究竟是真是假,本相也得验证一番不是”
“在验证结果出来之前,就只能委屈老太君和令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