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殊在瞳孔变成竖瞳的那一瞬间,理智就已经暂时被本能给压制了。
他看着眼前为他痴迷的人们,只觉得本该如此。作为九尾狐,不该有人能抵抗他的容貌。
琉祈月快步穿过那些水红色的雾气,扣住了桑殊的手腕,将其从那名弟子的手中抽出。
琉祈月温和的神情似乎淡去,他轻轻问“小殊,你在做什么”
听到熟悉的声音,桑殊抬眸望向琉祈月。
被扣住的手腕也不挣扎,反而指尖灵活地朝琉祈月的衣袖内探去,在被制止后不开心地晃了晃。
“师尊,弟子漂亮吗”
琉祈月目光落在桑殊的竖瞳上,“漂亮。”
“那您为什么不亲我啊”桑殊没有被扣住的那只手指向周围的弟子们,“他们都想亲我,还想跟我”
“小殊你别胡闹。”琉斯洛扫过周围那些理智被欲望覆盖的人,长眉蹙起,挥开了窗户,让水红色的雾气消散出去,然后拉着桑殊想要回无埃峰。
桑殊不愿意走,牵着琉祈月的袖子摇晃,“您亲亲我,我就走。”
见琉祈月看过来,桑殊指尖点了点自己还留着口脂的唇瓣,眉目含情,像是一只狐狸精正在引诱书生犯错,“亲这里”
那唇瓣色泽娇艳,隐隐带着水色,小小的唇珠点缀,看上去便柔软好亲无比。
琉祈月移开了视线,转而点了一下桑殊的额头,面色微红,“胡闹,为师是你的师尊。”
桑殊不依不饶撒着娇,就是要亲亲。
然后他的手就被琉祈月扣着握了起来。
还以为要被师尊打了,结果手指被捋直,琉祈月突然低下了头。
宠溺的轻叹声传来。
比那形状优美的唇先一步触碰到指尖的是温热湿润的呼吸,桑殊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只会怔怔看着师尊垂下的眼睫。
一瞬间,三条蓬松柔软的大尾巴从桑殊身后钻了出来,头顶的大耳朵绒毛炸开,高高竖起,顶端的水红色绒毛颤颤巍巍。
像是受到了惊吓。
唇停在了距离指尖毫厘的地方,没有触上。
琉祈月趁机提溜起怔愣的小弟子,回到了无埃峰。
等到桑殊的理智彻底回归,时间都已经是深夜了。
在理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之后,桑殊抬头看看房梁,觉得那里很适合吊一个自己。
看看自己的指尖,脸猛得一红。
这次玩大了。
倒是不担心被其他弟子发现异常,被他迷惑住的人在清醒过来之后不会觉得不对劲,最多感觉有些疲累,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主要是师尊那里。
师尊也太清心寡欲了吧,居然一点都没有被迷惑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干出了这种事情,师尊会不会很生气啊
抱着尾巴离开了房间,桑殊开始满世界寻找师尊,一路寻到了后殿的花林。
花林里面大半都是桑殊种植的白玉兰花树,在阵法的维持下常年不败,一眼看过去像是落了满峰的雪。
一些花瓣落在亭檐,然后被突然出现的剑风拂去,慢悠悠落在湖面与石桥。
琉祈月束起了长发,手上握着一把白金色的长剑,凌厉的剑气将空气撕裂,震落数不清的花瓣,在夜色中飘零。
桑殊扒在一棵粗壮的树干后面,悄悄看师尊练剑。
心下猛地一个咯噔。
完了,师尊生气了,真的生气了。
作为跟琉祈月相处了十年的人,桑殊怎么可能不清楚师尊生气的时候会怎么样。
师尊脾气极好,几乎没有过动怒的时候,但那也是几乎。
桑殊还记得自己十岁的时候逞强跟一头凶兽拼杀,打赢后把获得的宝贝跑去捧给师尊,结果师尊生气了。
那是桑殊第一次被师尊责罚,师尊治好了他的伤,然后罚了半个月的禁闭作为他逞强的惩罚。
半个月见不到师尊,桑殊都快焉掉了,从此再也不敢用以命搏命的打法。
那个时候,师尊舍不得体罚他,就是这样一个人练剑,神情跟现在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