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我吸吸鼻子。
抬起头,笑容更灿烂了,“我教你”
我坐在七海旁边,轻声细语地跟他说“要把小金鱼撵到水池边上,才比较好捞起来哦。你试试看。”
他试了下。
真的成功捞到了。
我比他还激动,晃着他的胳膊超开心“成功了成功了”
他应该是被我的激动感染,也很开心,“是啊,成功了。”
我们一人一条小金鱼。
他问,要不要试着给小金鱼起名字。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津美纪,她成功捞到的那只小金鱼,她起名字叫小奇。但是很可惜,很久之前就死了,小奇死的时候,津美纪打电话过来,哭得很惨。可一听到悟少爷来的动静,她就立马止住了哭。
悟少爷问她在给谁打电话。
她结结巴巴,急中生智撒了个谎“老、老师是老师,老师说我的作业做得很差,明天要留校补课。”
然后她就悲惨的先被悟少爷拉去补了好几个小时的课,事后给我打电话吐槽悟少爷,然后问我,明年放暑假,她和惠可以来找我吗
她还说,绝对不会让悟少爷发现。
我也很想他们,想带他们在袖岛玩泥巴,海边放烟花,去废村探险。
所以我同意了。
想到这,我垂眼笑着,说“叫小春吧。你的呢”
他沉思一会,回答“小秋。”
下雪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大晦日也越来越逼近。
七海建人的公司放春假了,但他比不上班的时候更疲惫了。我问他怎么了,他说,他的祖父希望他回家乡那边工作,但他不是很想回去,因为一旦回去,就意味着
催婚。
他拒绝了十多次之后,祖父扬言要来把他绑回去,所以他随口说了句“我已经在这边结婚了,没有办法回去。”
结果,他祖父就要求他必须把新娘带回去给他们看看,如果不带来,他们就过去。还谴责他为什么结婚不跟家里说。
我眼睛微微睁大。
老实说,催婚这个词对我来说,比较遥远。
我有点好奇,咬着奶茶吸管,问他“被家里人催婚,是什么感觉”
因为我没有家人,没有人会对我的婚事上心。而且在禅院家,基本上是一辈子都无法跟正常婚姻挂上钩的。
他思考了下,吐口气说“就像你好不容易彻夜完成一项作业,准备休息几小时去上课时,突然发现还有好几项作业没做。很有压力。”
我也是这时候才注意到。
七海的发型变了,从之前的三七分,变得很成熟了。穿衣风格也从休闲风变成了西装,喝的东西也从饮料汽水变成了咖啡。
我下意识低头,看一下我自己。
奶茶。
红手套,圣诞树围巾。
紧接着就注意到了杏色裙摆上的泥巴痕迹,是上次跟小朋友们玩摔泥巴,结果回去洗衣服遗漏掉的地方。我顿时脸红,连忙将大衣拢一下,遮住那抹泥巴痕迹。
“那你上哪里去找结婚对象呀,你祖父不是说必须要你带回去看看吗”我尴尬找话题,开始思考七海的女性朋友,最后发现
我干巴巴眨一下眼,指指自己“我我吗”
七海像是没反应过来,微愣着看我。显而易见,他从没思考过真的要带所谓的妻子回去见家长,而是在疲惫的思考有什么办法能摆脱祖父那边的纠缠。
但我觉得我跟他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