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官差也是第一时间就追问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胖官差即便是经过这么长时间冷静,也依旧心有余悸,说话时还时不时看向楼上,似是那残酷的场面让他不能忘怀。
他道“我当时尿急,雨太大了就没去茅房,考虑到囚犯一个人在房间里,我便把门从外面关起来了,在后院找了个没人的屋檐下方便,等我上楼,一推开门就看到人死在了屋里,吓得我大声尖叫,接着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瘦官差“所以你是被吓晕的”
胖官差“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眼前一黑,我就晕过去了。”
惊风问“你进房间可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吗”
胖官差摇头,窘迫地说“当时我都吓傻了。”
虽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看,帮伯景郁脱罪,还是足够的。
惊风“那起码能够证明,人是在我家公子进屋前就死掉的。”
瘦官差却摇头“我这同僚不知道什么原因晕过去的,可能是被吓晕的,也可能是被人用了什么手段弄晕的,只能说明他进房间时人已经死了,却不能证明和你家公子没有关系。”
惊风“我家公子是听到叫声后才进屋的。”
瘦官差反问“谁能证明”
当时现场并无旁人证明。
惊风在楼下喂马,而许院判在茅房如厕。
惊风伸手指向一处,便是那个从楼上连滚带爬鬼喊鬼叫的另一位客官,“他可以证明,当时他与我家公子前后脚出现在现场的。”
那位客官连忙摆手“我证明不了,我当时到门口时,他已经在屋里拿着刀了,保不齐就是他藏在屋里打晕了这位官爷,准备藏匿凶器被我看到了。”
惊风“”
他快被这帮人蠢死了。
“我们从京城而来,要往西州去,今日之前,我们都不知道他是谁,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什么要杀他”
他这么说,大家觉得也有道理。
“杀人总要有个理由吧,财,在坐有哪个能有我们有财的色,一个浑身脏乱的囚犯能有什么色相无冤无仇杀他做什么平白把自己牵扯进一桩命案,杀的还是朝廷要犯,我们是有病吗”
有人附和“好像也确实说不通。”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是啊,的确说不通,这位公子看着也不是普通人,而几位官爷身上也确实没什么值得他图谋的。”
伯景郁全程都没有参与他们的讨论,像个与本案无关的人一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为自己辩驳,也不承认自己杀人,就那么坐在那里喝茶。
这场面谁看了都会觉得诡异。
杀人可是死罪,他怎么能做到如此淡定的。
官差“既然不知道谁是凶手,那我们每个人都有嫌疑,等明日报了官,由官府决断。”
死的是朝廷要犯,这可不是小事,若是真的查不出谁是凶手,他们这些人,怕是都要陪葬。
大家在堂中等了一夜,任何人都不能擅自离开,去如厕也不能独身。
天光乍现,小二与瘦官差动身前往县衙报案。
伯景郁找客栈其他的伙计拿了纸笔,写了一封书信,随后递给惊风,“去把踏雪牵出来,把这封书信送给我舅父。”
胖官差拦住了惊风,“写的什么,得给我过目,万一是传递什么消息。”
惊风看向伯景郁。
伯景郁点了个头。
惊风将信展开,大意就是自己遇到了危险,让舅父速速来临县县衙。
惊风“怎么一封书信都不能递出去”
胖官差“你们是想请救兵”
惊风“我们没有理由杀你押解的囚犯,请家人到县衙,交代一些事情,有什么问题我朝律法有规定,在没有证据确凿之前,百姓需要配合调查,但并未说不可与家人联系。”
胖官差无法反驳,确实有这样的规定。
死刑犯在执行死刑之前,家人都能够到监牢探监,何况是传递一封普通的书信出去。
惊风“况且我们都留在这里等待调查,难不成官差会认为一匹马有能力拿起你的刀杀了囚犯”
不知是谁笑出了声。
其他人也都没憋住。
有人好奇地问“这马,真能这么厉害,给你家人传信吗”
惊风“能不能传到是我们的事,我们此行回西州也是有要事要办,只是想尽快结案,莫要耽误了我们的行程,还请官差不要阻挠,耽误了我们的事,就是算上你祖宗十八代的脑袋也是不够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