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胤祚看不到,所以也不知道,被康熙快惯坏了的他对此还有点委屈,可他知道自己这样是不对的。
他像一个骄纵又懂事的孩子,因为没有那么骄纵,所以知道这件事自己不应该继续追究下去,但却又因为没有那么懂事,而对康熙撒娇,想要让他对自己更好。
所以在他和胤禛的聊天中,他们两人谁也没提及过皇贵妃,这个称号就像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咒,隔在两人中间。
平妃也是一样,可太子二哥已经在尽力弥补了,有什么好吃好喝都会第一时间送过来,他感兴趣的东西也绝对没有二话,只要他想要就会给他,让胤祚有时候都恍惚到底二哥是太子还是他是太子。
天花的事情就更怪不到任何人的头上了,他得天花是那个穿越者所做的,哪怕借了二哥的身体,但归根结底根本就和二哥没有任何关系。
而现如今那个穿越者已经魂飞魄散,他难道还要一直抓着这一点不放活在自怨自艾里吗
所以胤祚也只能帮见他出现有些慌张的德妃用手绢擦了擦泪“额娘不用管那些人,胤祚会好好的活着,一直陪着额娘。”
现如今已然四月中旬,本依旧有些寒凉,而胤祚摸到德妃的手,简直感觉自己摸到了一坨冰块一样。
胤祚想帮德妃暖手德妃还不让“额娘的身体比你好得多,你别再把自己冻病了。”
说着便擦了擦泪,朝外招呼了冬竹,让她拿个手炉过来。
但谁知道,这熏了暖香的手炉刚一拿过来,德妃就忍不住用袖子掩住口鼻干呕起来。
胤祚本还有些伤心,现在吓的那一点伤心早就不知道被他抛到哪里去了,又惊又怕“额娘”
德妃连连挥手,示意他把这暖炉拿开一些。
胤祚照做,就见到德妃用手扶着额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才平缓起来。
胤祚吓得不得了“传太医”
可德妃却不愿意“皇上那边刚赏赐了皇贵妃,我这边就传太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皇上和四阿哥不满呢,不行,万万不可。”
“可是额娘”
胤祚急的抱着手炉在屋里打转,但他即使向来对这种事情不了解,也知道他额娘说的是对的。
德妃摇了摇头“你也别太担心,额娘在宫中过了那么多年,又不是个呆笨的等入了夜,额娘就以冬竹肚子不舒服为由请个医女过来看看,要是真有什么事,再请太医也不迟。”
冬竹见德妃给自己递了个眼色,连忙点头帮腔道“没错,这平安脉三日一请,昨日太医刚刚来看过,要是真有什么娘娘早就知道了。”
德妃喝了口茶,强行将自己喉间反胃的感觉压下去“可能就是今日情绪有些激动,又吹了些风,一闻到手炉里香料的味道才有些犯恶心。”
胤祚打开手炉的盖子,往里看了看,好像的确是他额娘平日薰的香薰,不像是被人做了手脚的样子。
经过两人的连番安慰,这才稍微放下心来“那,那您晚上可一定要请个医女看看。”
但最主要的还是德妃所说,昨日刚请过平安脉。
平安脉他也请着,只不过因为他身体的原因是两日一次。
这平安脉连他昨日吃的是不是油腻了,晚上睡觉是不是惊着了都能看得出来,若是有什么事想必早就告诉额娘了。
胤祚也知道人的情绪大喜大悲的情况下,的确会有些类似呕吐或者晕眩的感觉产生,于是在得了德妃的安慰之后,虽然稍有疑虑,却还是离开了,只是临走前不断的叮嘱她等会儿一定要喊个医女来看看。
而在胤祚走后,冬竹才笑着问道“娘娘为何要让奴婢瞒着六阿哥”
德妃摇摇头,略有疲惫的躺到身后的靠枕上“他年纪太小,还藏不住事。”
而她此时月份尚浅,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很容易出手对付她。
起码要藏到两个月才行。
“也不知是男是女。”德妃摸了摸自己才刚一个月,还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肚子,有些忧虑的叹了口气。
她的身子明明很强健,但无论是胤禛还是胤祚身体都不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