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梧此时神思混乱,根本无力感知一旁的梅挽庭,他此刻的敌人只有自己。他想拼命压下周身上下强烈的反应,可思想和心却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脑海中全然是曾经和灼凰经历的一切,同她触碰的每一个瞬间,以及对她强烈的渴望。
青梧已是汗流浃背,神思混乱中,所有的欲望只剩下一个可供表达的出口,他薄唇轻启,哑声唤出她的名字“灼凰”
话音落,心判忽地自他袖中飞出,穿过房门,穿过他设下的金刚界,直奔灼凰房间而去。
进了灼凰房间,心判笔尾托着灵气,紧紧贴上了灼凰的脸颊,绕着她在枕上悬空的脖颈缠绕。在她脸颊贴一会,又在她腰际缠一会,最后钻进她的手心,似找到归处,就在她手心里不断地摩挲,一会儿笔头蹭一蹭,一会儿又是笔尾蹭一蹭,整个笔恨不能全部蜷缩在灼凰手心里,让灼凰全然包裹握住。
梅挽庭自是看到飞出的心判,不由一声嗤笑,本命法器与主人心意相通,他得是多想、多爱自己的徒弟,本命法器才会在未经主人召唤的情形下自行离开。
梅挽庭盯着青梧看了片刻,生怕他在道心初成的关键时刻,堕落成合欢道最低劣的道心,变成个只知有欲不知有情的低等玩意儿。梅挽庭抬手,运起一道灵气朝青梧送去,助他平复了些躁动难安的灵气。
榻上的青梧果然好受了一些,手不再攥得那么紧,但梅挽庭并不能帮他太多,除了灵气平息了些,周身的反应并无消退。每一个入合欢宗的弟子,头三天基本都在榻上,这是必经之路,梅挽庭不再理会青梧,自跳下窗框,回了房间。
灼凰睡了一宿,第二日天明方才转醒。栖梧峰上探进窗内的第一缕阳光,金灿灿的扫过灼凰眼眸,她疲累的眨巴眨巴眼睛,复又闭了会眼。她已是许多年未曾觉得这般乏过,就像又做了一回凡人一般。
但念及自己体内紊乱的灵气,她只合了片刻眼睛,便起身,准备前去栖梧峰灵池梳理灵气,最近妖界一直不大安生,一旦有事,她还得前去。
怎知刚坐起身,灼凰便觉自己手里有东西,抬起手一看,灼凰立时愣住,诧异道“心判”
师尊的心判怎么会在她手上
话音刚落,心判似是睡醒了般,忽地从她手里飘起,在她面前直立片刻,跟着笔身一旋,绕着她便开始转圈,一圈又一圈,速度极快,宛如一只见着主人后,开心的围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
灼凰“”
待心判再次飞到灼凰面前时,灼凰及时伸手,一把将其捉住,而心判,就好似终于被主人摸到脑袋的小狗般,老实的呆在她手里,但又不是很老实,在她手心里来回蹭,却又没有挣扎离开的迹象,弄得她掌心痒痒的。
就很怪。
灼凰心下奇怪的不行,从榻上起身,可刚起身,身下还是觉得疼。恰于此时,她正好看见桌上的灵药。这药哪来的栖梧峰只有她和师尊,这药不是她自己拿的,那必定是师尊送的。
灼凰看看手里的心判,又看看桌上的灵药,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但又觉得这个念头格外离谱,还是当面去问问师尊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