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清晨,楚休独自坐在巡察使的堂口当中,但却是硬生生的枯坐了一整天,基本上没什么事情。
关中刑堂当然不会这么闲,只不过关中刑堂的构架是由下至上,最底层的捕快在属地巡查,一旦发现了事情便要报告给上面的江湖捕头,而江湖捕头能解决的便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便要告知上面的巡察使来解决。
正常来说哪怕是这些江湖捕头自己解决完了问题,也要向上面的巡察使汇报的,但现在伍思平却是把下面传上来的消息全部截留下来,自己处理,自己解决,根本就不会上报给楚休,楚休一问,他只要说风平浪静那就好了,楚休能奈何他怎样?
他们四人在这巡察使堂口最少的也呆了十多年,威信根深蒂固,只要他们不开口,楚休想要越过他们直接去指挥那些底层的捕快都不可能,简单来说就是一句话,他们想要架空楚休。
巡察使依旧是巡察使,只不过却是没有什么实权的巡察使。
此时巡察使堂口的一间屋内,伍思平等四人都在,面前还摆着一些酒菜,看上去轻松的很。
每个江湖捕头在巡察使堂口内都有办公之地,这地方便是伍思平的办公书房,不过此时却被他当作是酒馆了。
杜广仲拿着酒杯道:“我们这般做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
伍思平不屑一笑道:“老杜,你就是胆子有些太小了,关中刑堂历年来也不是没有被下面架空过的巡察使,你的能力不足被下面架空了你能怨谁?这楚休又不是关堂主的徒弟,怕什么?”
杜广仲皱眉道:“我不是说这点,那楚休毕竟是凭借楚大侠的关系加入了的关中刑堂,我们这般做,是不是有些不给楚大侠面子?”
伍思平眯着眼睛道:“老杜,别扯那么多没用的,现在的关中刑堂是谁当家你应该知道,楚大侠也是有分寸的,凭什么他举荐的人便不能被架空?这些年楚大侠往关中刑堂里面举荐的人多了去了,你看他管过谁?楚大侠心里面有数的。
还有老杜,事情既然做了,那便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当初该上缴的税收你也一样不落的收进了口袋里,昨天你也一样把那位巡察使大人给得罪了,怎么,现在想回头了?晚了!”
杜广仲冷哼道:“谁说我后悔了?我只是让你们小心一些,别太过膨胀,把事情闹大而已,真撕破了脸皮,对谁都没好处!”
嘴上这么说着,杜广仲也是在暗地里摇头,关中刑堂这些年当真是变了许多。
他子承父业,刚刚加入关中刑堂时,楚狂歌还在担任堂主,那时候的关中刑堂绝对不是现在这般模样。
而眼下关中刑堂的威势可是要比当初强了数倍甚至是十倍还要多,但结果内部却是变了许多,伍思平这样的后来人对于楚巨侠已经没有多少记忆和敬畏了。
对面的伍思平嘿嘿笑道道:“不后悔就好,来,喝酒。”
正站在他想举杯的时候,外面忽然有人来敲门,一名小捕快走进来道:“几位大人,巡察使大人想要请杜广仲大人过去一趟。”
伍思平皱眉道:“单独请老杜一个人过去?”
那小捕快点了点头。
杜广仲也是一脸疑惑道:“请我过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