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还想细问,被张老师一个眼神制止住了,转而聊起了其他的话题,只是直到这顿饭吃完,秦疏脸上的热度也没有降下来。
等到他告辞离开的时候,师母还不忘提醒“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你不努力,就是别人的了。”
秦疏胡乱地点着头。
回到公寓,回想今天在张老师家的这段经历,还为自己的表现而羞耻,他怎么就脸红了呢
同时也让他确定了一点,他是真的喜欢霍川。
秦疏是喜欢霍川的,可是让一个社恐努力走出第一步实在是太难了。
所以,直到年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两人仍然如往常一般,没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做一个多余的动作。不仅如此,秦疏动作间反而更加注意,用行动诠释了什么叫心里有鬼。
他得庆幸理疗的过程中,对方大部分时间都是趴着的,否则他也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掩饰住自己飘过去的眼神。
秦疏是在年二十八这天回的江北,用了两天的年假。
江北在前年建了机场,机场附近还开通了专线,交通方便了许多,再不必像从前一样各种转车。
下了大巴,看着熟悉的街景,旅途的疲惫似乎也一扫而空。
秦疏没有回家,直接去了位于正街的诊所。
进门的时候,他爸正在给人针灸,患者也是老熟人,是猫嘴街的裁缝,姓陈。
陈阿姨有手艺,只是命不好,嫁了个酒鬼。后来她丈夫酒后溺水,死了,偏偏给她留了个遗腹子。
陈阿姨是想将孩子打掉的,婆家跪下来求她,求她给家里留个后。只要孩子生下来,就再不会耽搁她,还答应把夫妻俩的房子给她。
十月怀胎,她生了个女儿,婆家立马翻脸,孩子也不要了,房子
也不给了。陈阿姨带这个吃奶的孩子,生活一下子就变得艰难起来,也是可怜。
秦疏觉得陈阿姨有一段时间是想给他当后妈的,总给他做衣服。他爸每次都会把布料和手工费托人给她家送过去,几次过后,对方就没再这样了。后来,陈阿姨就嫁给了一个鞋匠。
秦五行听到门口的动静,半天没听人说话,就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自家儿子,顿时笑眯了眼“臭小子,回来也不知道吱个声。”
“爸。”
陈阿姨听到,也想转过身来看,被秦父喝住了。
陈阿姨常年伏案工作,颈椎和腰都有问题,难受了就过来扎针拔罐,或是买了膏药回去自己贴。
听到秦疏回来,陈阿姨便开了口“老秦,不用你,让小秦过来给我扎。”
都是老熟人,大家都知道秦疏针灸的技术比他爸强,老秦被嫌弃了,却抿着嘴直乐,他将地方让开“行,让秦疏来。”
秦疏无奈笑笑,去洗手消毒,照例询问了陈阿姨哪里不舒服,然后继续剩下的几针。
秦五行就在一边看着儿子下针,脸上的笑就没落下去。有了正式工作就是不一样,他家秦疏现在越来越沉稳了。
“好了,半个小时后起针。”
陈阿姨打量着秦疏,觉得他比去年见到时还要亮眼,他们江北的水土养人,皮相出色的不少,可像秦疏这样的还是少之又少。
陈阿姨是越看越满意“秦疏啊,听你爸说你工作了,待遇怎么样啊”
这样的神情,这样的语气,秦疏雷达顿时支棱起来了,谨慎作答“一般。”
陈阿姨“多少也能攒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