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瑞亚站在窗户前,她想到了昨天晚上在浴室听见的诡异声音,于是侧耳听了听,但只听见了海浪的波涛声。
她拉起百叶窗,打开了窗户,顿时海风裹挟着湿润的空气涌进了房间,还有阵阵的花香。她探头出去,看到卧室外面的墙上种满了鲜花,在昏暗的月色中静谧地盛开着。
“对了,这里也没有她的画像。”艾尔西在抽屉里翻找着,“是不是德温特把她的画像都销毁了”
“为什么这是对待自己深爱着的女人该做的事吗”
两人面面相觑,没有恋爱经验的她们为难地挠着头。
继续查看了一会儿,没有别的发现之后,她们便关上窗户,把各种东西还原到进来前的模样,打算离开。
就在这时,艾尔西忽然听见左边的墙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浑身一震,和朵瑞亚对视一眼,立刻推了一把对方,转身拉开衣柜躲了进去。朵瑞亚也敏捷地伏身翻进了床底下。
刚刚躲好,她们就听见墙壁传来一声“吱呀”,那里居然是一道暗门,接着从门内走进来一个人。噔、噔、噔、趴在床底下的朵瑞亚看到了一双女人的脚,穿着黑色带坡跟的靴子,缓缓地来到了床边。
“太太,你在这里吗”
丹弗斯幽幽地问道。
朵瑞亚捂住了嘴,不让自己发出丁点声响。
两人都默不作声地屏息着。没有人回应,丹弗斯也没吭声,缓步踱到了床边,似乎停留在那里检查了下窗户,接着又返回床边,双脚就停留在朵瑞亚眼前一英尺左右的位置。
“太太,你上这儿来,为什么不和我说呢我很愿意为你介绍这里。”丹弗斯似乎是俯下身,手指从床上的被罩拂过,“我一直精心打理着这里,这里的每一处,都维持着夫人最喜爱的模样。”
“她是那么地可爱、迷人,你从未见过如此惹人喜爱的天使。你见过她的衣服了吗她的身材是不是很娇小纤细当你凑近了看时,才会发觉她的腰肢是那么地细,肌肤那么地柔软,乌黑的头发烘托着她可爱的脸颊。她总是微笑着说丹妮,我今天想打扮成这样,丹妮,我今天想打扮成那样。”
“她的头发浓密、蓬松,一直垂到腰间,举办宴会的时候,她会花上好几个小时打理她的头发。她的每一个髪圈儿里面都折射出她的魅力,没有人会不喜爱她,没有人会不注意她,谁也无法拒绝如此讨喜的人儿。”
她越说声音越激动,带着点无法抑制的疯狂。床底下的朵瑞亚听得浑身发麻,头皮发紧,干脆一股脑儿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好了别说这些了,是我在这里,不是我的朋友”她冷哼一声,“即使你将吕蓓卡吹得天花乱坠,但你也不得不在一年后认清她的死亡不得不面对她的丈夫已经迎娶了新妻子的情况”
丹弗斯对她的挑衅无动于衷,嘴角挂着古怪的笑容“自从她去世后,德温特先生病了好长一段时间,他缠绵在病榻上,足不出户,日渐消瘦。过了许久,他才缓过劲来。”
“是吗我可不希望从你嘴里说出什么他是因为我朋友长得很像吕蓓卡才和她结婚的话来。”
丹弗斯仿佛被她的话逗乐了,她双肩颤抖,边笑着边摇了摇头“没有人比得上吕蓓卡没有人能模仿她世人无人能展现出她万分之一的魅力”
她这近乎癫狂的笑容惊得朵瑞亚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望着她这种精神失常的举动,朵瑞亚忍不住摇了摇头“人死不能复生。德温特先生都已经选择放下过去,你也应该向前看了。”
“不,她不可能死去,也不可能离开,她从未离开这里。”丹弗斯偏执的目光巡视着房间的每个角落,“这里是属于她的地方,只因为她,人们才争相来到这里,所有的人都对她交口称赞。人们从未将她忘记,每当夜晚降临,她的脚步就会徘徊在庄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