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怎么的提不起干劲
真心厌恶自己天真骄纵
暂且先到户外深呼吸更新自己
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吧transforation
五条悟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蓬松飘逸的白发被汗水浸湿,贴服在耳侧、额前、后颈,带来濡湿的痒意,高专整齐板正的制服被高速射击的子弹划破,露出底下原本是白底但是已经被染红的体恤。手臂上、侧腹、背后,被咒力弹不慎击中的地方火辣辣的,流出粘稠的液体,顺着手臂的曲线延伸到手指,又被带着胡乱的一擦,在脸上留下一道污迹。
连续不断高强度的使用六眼和无下限术式让此时还没有学会反转术式的神子头痛欲裂,身体中的糖分因为大剂量的计算濒临告罄,眼前开始出现因为低血糖症状的模糊黑影。
“唔”致死量糖分的点心被某人强硬的塞进了嘴里,很甜,是糖分的味道,很苦,是对方鲜血的滋味。
从来对他人能力不屑一顾的神子,第一次开始羡慕;从来不知道反思的猫咪,第一次开始后悔。
要是我会反转术式就好了。为什么当初没有找硝子学习反转术式呢
五条悟的余光看见红色的身影,对方的残影忙碌不停地出现在战场的各个角落,红发的空间使脊背挺直、身手果断、利落的鞭腿再一次击退狡猾的特级咒灵,脸上总是一副没关系,问题不大的样子。
曾经的情报干部对于战场的把控能力也是顶尖,空间使的特性让他成为战场上真正的消防员。时不时被塞进五条悟嘴里的甜食,夏油杰身边被空间阻隔的咒力弹,偷袭结界计划被屡屡挫败的特级咒灵,身后跟随的咒力弹因为重合的弹道互相消磨。
只有五条悟最近距离的接触到对方过重的伤势,明晰的六眼能精准看出对方的勉励支撑。在战斗前被对方紧急套上的防弹衣发挥了巨大作用,否则现在很有可能就是三具尸体。但如今就算不是尸体,三苗无也已经失血过多,黑色的制服被某种液体浸湿,随着坍塌的建筑留下清晰的血影,动作也明显变得迟缓,咒术的流动开始凝滞。
啊要是我会反转术式就好了,多少也能治治这白痴身上的伤啊
五条悟其实并不明白,三苗无这种强烈的守护感,对方总是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懒散样子,但是却总是在守护着别人。在横滨时守护自己的部下,在加茂家守护年少的族人,在咒术界守护着广大的咒术师们,在任务中守护着千百条和他毫无关系的普通人。
对方的守护也并非是如同眯眯眼怪刘海那样的强者就要保护弱者的讨厌正论,也不是尾崎红叶反正都做了不如做好的首领责任,更像是一种沉重的赎罪,是将这个世界视为重要之人遗物的守护。
什么是守护呢十五年了,五条家的神子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
五条悟没有想要保护的东西,他只是偶然的成为了五条家神子,按部就班的长大,快快乐乐的撒欢,不出意外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咒力的增长、咒术的使用、老祖宗留下来的笔记,一步一步成为最强。
所以他从来坦坦荡荡、天真肆意,没有想要实现的愿望,没有想要守护的东西,没有成为最强的迫切希望,因为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应当,自然而然。
但是现在,在这个最强的三人都狼狈不堪的战场,五条悟看着三苗无手中滴落的鲜血、神情难掩的疲惫、逐渐涣散的瞳孔。
他想,我可能还是不知道奈克瑟斯为什么要守护这些拖后腿的普通人,也不能理解夏油杰为什么坚持守护弱者的正论,我只是,不想再让这个红头发的白痴再在我眼前受伤了。
我是最强、我会是最强、我想要成为最强
变得懦弱该如何是好
明天的你该如何是好
低下头沉默不语
没人能听见
夏油杰看着对面装扮十分陌生的自己,对方兴许之前是某个教会的教徒,穿着一身宽松的袈裟,脚上踩着木屐,长发没有在脑后扎成规整的丸子头,而是披散下来,一双和夏油杰如出一辙的紫瞳微眯,显出狐狸眼天生的笑摸样。
对方操控着夏油杰最得意的宝可梦裂空座,这只原本只会用来保护他人的咒灵,却在对方的指使之下一次次的将攻击对准他的同伴,和普通人。
曾经自己手下的咒灵,却在敌人的手底下如臂指使的对曾经要守护的对象施以暴行,猝不及防的攻击同僚,突然袭击的撞击结界。
夏油杰看着同伴身上被咒灵袭击造成的伤痕,和结界之中普通人对咒灵的恐惧,突然神情有些恍惚。
少年忽地想起第一次调服咒灵的情景。
荒芜生锈的仓库,闪烁影绰的灯光,突然出现的巨大怪物,无效的物理攻击手段,同窗绝望的哭嚎、无力的挣扎、重物撞击门扉的声音,都和如今被咒灵攻击结界时的绝望表情如出一辙这,就是普通人。
突然其来的力量,梦中无数次的说明,突然顿悟的方法,巨大的被扭曲的怪物,弱小又普通的黑球。和如今使用这份术式恐吓普通人后收回咒灵的场景都一般无二这,就是咒术师。
少年从第一次的调服中,收获的是与当好学生被夸赞时截然不同的巨大成就感
我有独一无二的强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