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和波本通感后
系田
“轰”
一声巨响,少有人注意的巷子里猛地窜出团刺眼的橘色火光。天摇地动,无数土砾和墙砖从天而降,迎面砸中行人,让他们倒在血泊中,哀嚎不已。
原本热闹的商业街瞬间化为炼狱,求救电话如潮水般涌入警局。
“嘟嘟”
“嘟嘟”
接线员的耳边回荡着人们绝望的声音。
同一时间,巷子里的硝烟渐散。因爆炸短暂昏迷的降谷醒过来。他灰头土脸,头痛欲裂,耳内更是像寄居着数千蜜蜂,不停嗡鸣。
他环顾四周,记忆慢慢回笼。
今晚,他的任务是把组织代号为“金菲士”的成员带回问话,随行的还有琴酒。
降谷是警察派到组织的卧底,琴酒在组织的级别比他高,所以明面上要服从对方指挥。这次行动,以琴酒抓捕为主,他负责望风。
“琴酒”
降谷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经过最初的头晕目眩,他咬了咬牙,以现阶段最快速度往巷子深处跑。
带着硫磺味的热风在耳畔呼啸,降谷突然觉得右臂火辣辣地疼,定睛一看,那儿的袖子几乎被烧没了,上半部分血呲呼啦,一大块肉都呈惨不忍睹的焦黑色。
不看还好,一看,伤口更疼了。
但降谷现在没时间也没条件处理,只好逼自己无视。
过了会儿,他到达巷子深处。这里的情况比外部更糟,浑浊的空气遮蔽了视线,只待了几秒,降谷的鼻腔就漫满粉尘,眼睛里争先恐后地冒血丝。
适应了会儿,降谷看见废墟里那具焦黑的尸体,上半身已经完全碳化,稍微一碰就会掉渣,下半身的西装裤也辨不清本来颜色,尸体旁还散落着个扭曲的金属眼镜框架。
这人应该就是“金菲士”。因为琴酒不准他进入巷子,降谷甚至不知道对方的身份。
每个组织成员都至少有两个身份,一个是社会能广泛接受的“表”身份,一个是组织内部的“里”身份。
降谷比较特殊,为了方便卧底,同时兼任私家侦探和咖啡店打工仔等角色。在组织里则主要负责情报收集,听说金菲士也是如此。
与他相反,躺在不远处的琴酒是行动派的领袖,统筹暗杀的一把好手。
降谷三步并两步跑到琴酒旁边,对方脸上灰扑扑的,布满尘土。
“喂,g。”降谷用力拍了拍琴酒的脸,不仅拍掉了他脸上的脏东西,还顺便留下个浅浅的巴掌印。
降谷发誓,虽然他和琴酒并不和睦,但这绝不是蓄意报复。
他又等了会儿,琴酒还是悄无声息。
作为组织的kier,降谷对琴酒的谨慎颇有耳闻。听说同组的伏特加某天出于好奇,想端详下琴酒的睡颜,被对方不知从哪儿掏出的刀划伤手背,留下了永久的疤。
很显然,琴酒现在陷入了昏迷。
降谷锐利的目光一寸寸梭巡,发现琴酒黑色风衣靠近腹部的位置布料颜色比别的地方更深。
他伸手一摸,掌心湿漉漉的,满是黏腻鲜红的血。
降谷当机立断脱了琴酒的风衣,又把被血浸透的衬衫撩上去。琴酒的肚子上有一道显眼的豁口,应该是被炸弹碎片划伤的,正汨汨往外淌血。
现在是二月末,天寒地冻。如果伤口不及时处理,失温失血,琴酒很可能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