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母听了,心里那个叫苦啊,心想你怀了孽障,不觉得痛苦难过,反倒这般高兴,你怎不知好歹啊母亲都为你担惊受怕死了。于是生气地道“有什么可高兴的,这孽障不能留。”
柳府丞道“母亲,为何不能留”
柳母道“女儿,你一世聪明,怎么到了这事上却糊涂起来你想,你身为女儿国官员,怎能留得他”
柳府丞道“女儿国之人,哪个都能生孩儿,女儿怎么却不能了”
柳母苦口婆心地道“女儿呀,女儿国之人有孕,那是清明之日在子母河沐浴所得,而你哪现在才有孕两月,怎能与人讲得通你怀的若要是个妖孽,将来不是要祸害人因此,不能留。”
柳府丞辩解道“母亲多虑了,女儿腹中孩儿不是妖孽,是人种。”
柳母惊讶地道“你怀的真是人种哪个人的种”随即又吃惊地道“你不会是怀的那外国木匠的种吧”
柳府丞羞涩地道“母亲猜的是,就是那西图国木匠李友朋的种。”
柳母坚定地道“若是人种,那就更不能留了,不然,你岂不是摆明了告诉世人,你与那外国男子通奸你是女儿国的官员,怎能做出这种违反律令,令人不齿之事来”
柳府丞羞红着脸道“母亲,女儿爱他,他能让女儿尝到做女人的快乐。我们真心相爱,怎么不能做那事”
柳母摇了摇头,十分懊丧的道“女儿啊,你怎么糊涂呀。我们女儿国有法律,你这样做是要受到惩罚的。”
柳府丞不无自豪地道“母亲,没人知道我们的事。”
柳母摇了摇头,道“女儿呀,你不要自作聪明,自欺欺人了。常言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纸里包不住火,早晚会被人知道的,到那时怎么办再说,等佛仙殿竣了工,他拍拍屁股一走了之,你又怎么办”
柳府丞一时语塞,沉思片刻,道“母亲,这孩儿是李友朋的种。我有了他的孩儿,就能栓住他的心,他以后就忘不了我们母子了。我若是把他打掉,他不恨我”
柳母道“女儿呀,你怎么犯了糊涂你身为女儿国的官员,怎能被那奴隶迷惑怎能为了他一个穷百姓,毁了自己前程你仔细想想,一旦你受到惩罚,他是能救你命还是能养你一生如是这样,你的后半生怎么过不就惨了”
柳府丞执拗地道“母亲,我不管那些,这孩儿是他的种,我身上的肉,我就要为他把这孩儿生下来。”
柳母耐着性子劝道“女儿呀,你就听母亲的话。天底之下,只有母亲是最真心对她的女儿好。母亲不会害你,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就听母亲的劝,不能留这个孽种,快把药喝了吧。”说着又端起药碗,送到柳府丞面前。继续道“你只要喝了,歇息两日,什么事都没了。你若是确想要孩儿,等明年清明时,去子母河沐浴就是。”
柳府丞道“母亲,那怎能一样”
柳母道“女儿呀,母亲含辛茹苦把你养大,处处拿你当心肝宝贝,难道你为了一个奴隶,就不听母亲的话了吗你若留着这个孽种,不仅你要受到惩罚,母亲也要跟着遭殃,难道你就不为母亲想一想吗”说着,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柳府丞确实想生下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是她与李友朋真心相爱的结晶,是对李友朋的思念与寄托,也是牵住李友朋心的线。将来即使是李友朋回了西图国,但当她看到这孩子,她就能想起她们耳鬓厮磨,恩爱甜蜜的往事;她有这个孩子陪伴,也不至于寂寥一生。但见到母亲这伤心难过的样子,觉得愧对了母亲,又于心不忍。她眼望着母亲双手送到面前的药碗,又看了看母亲充满乞求的眼神,想起母亲含辛茹苦一手把自己养大,她不能让母亲的晚年再受煎熬与苦难。于是她再也坚守不住自己的意志,含着泪双手接过药碗。她百感交集,万般无奈地道“母亲,您就这样爱您的女儿非要把我的骨肉给打了”说着,眼泪就象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落。她狠了狠心,颤抖着手,把药碗送到唇边,眼一闭,头一仰,就将碗里的药汤往嘴里倒
这正是两爱遭遇取舍难,无可奈何来决断。难舍难弃母女情,万般不愿也枉然。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