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久之前穹与安祖争斗之时,她刮起的风将安祖的羽毛吹到远方,恩利尔从中看到了胜利的讯息,宁舒布尔正是为此而来。
虽说恩利尔的东西丢了结果却是宁舒布尔来取这一点看起来是有点儿奇怪,但只要稍微了解内情就不会对此感到疑惑。
事实上,宁舒布尔的业务本来就相当广泛,他虽然在名义上只为安服务,但在安同意的前提下,其他大神要是让他做什么事他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鉴于这位众神之父很少出面参与众神的事务,也很少吩咐他做事,因此在实际生活中反而是受恩利尔指使的情况更多不过这种“多”也只是相对而言,不管再怎么说宁舒布尔都从属于安神,只要不是什么特殊情况,恩利尔还是会选择派遣努斯卡或者他的其他从神。
很显然,现在正是特殊情况,穹所作出的伟业不仅仅是提升了她自己,同时也维护了恩利尔的王权,同为王权的守护者,天命牌无论在他们之中谁的手中对方都有支配的权力,因此恩利尔丝毫没有产生穹会拒绝归还天命牌的想法,如果在这里的不是穹,而是其他的任何一位神,那恐怕来的就不会是宁舒布尔,甚至也不会是努斯卡,而是枷锁与束缚之神比尔杜了。
宁舒布尔在穹面前站定,对她说道“众神之王安与恩利尔遣我来传达他们的决议。”
即使是在为恩利尔做事,他仍然在开口之时将安神的名字放在了恩利尔之前。
“因为你的胜利,王权将重归埃库尔,权力将重归养育你的父神那里,属于你的城邦会扩建、增多,一直延伸到全世界,在众神面前你的名字比所有其他神都更有威严在庆祝的宴会上首神会将这些消息昭告众神,但如今这宴会还在筹备之中。”
穹没有应他的话,她认真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最后她伸出手。
她刚一动作,恩伽尔乌加就非常自觉地从她手中重新衔起天命牌,振翅飞到宁舒布尔面前,将杜纳塔拉交到了对方的手中。
宁舒布尔向穹行了一礼正如他们上一次见面那样,规矩与任务以外的话一句也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恩伽尔乌加重新飞了回来,他睁着一双浅灰色的圆眼睛,略带些好奇地盯着自从宁舒布尔到来之时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伊斯库。
正如之前伊斯库自己所说,构成他神权地最主要的组成部分暴风与雷雨在一开始便属于穹,现在也仍然属于她,并没有因为伊斯库的诞生而转移,穹拥有本源,而伊斯库只是拥有调用权,从定义上来说,即便他并没有被任命为穹的从神,他仍然应当称穹为主神。
恩伽尔乌加想了想自己的身份,深觉自己和伊斯库在共同跟随穹方面没有任何不同,他还比对方多了个名分,于是胆子也大了点,于是他开口问
“神王派来的使者已经走了,你刚刚是想说什么”
伊斯库话刚起了个头就没了下文,直到现在它对那时候他未说完的话语还是相当好奇,不过虽然它直接问出了口,却没有从雷神口中得到答案。
“没有什么,”他摇了摇头,顺口转移了话题。
“只是有点儿奇怪罢了我原来还以为我的主神会将天命牌留下来,那毕竟是由你亲自从安祖那里收回来的,它在谁手中谁就拥有了王权,它持有者的话语会拥有如众神之王一般无二的权威。”
穹知道他是在转移话题,但既然他不想说,她也不会深究,而且他这话也不是空穴来风,他确实中依照他对穹的了解说出这话的。
按照她一贯的作风,但凡是到了她手里的就没有归还的先例,而且在“天命牌放在恩利尔那里还是她那里都一样”的前提下她只会觉得不如放在自己这里更方便,只不过在她出生之前,天命牌就一直在恩利尔手中,所以她才没有起这种想法,现如今既然出了这事,情况自然不一样了,她本来确实是没有打算归还的。
不过听到说安与恩利尔决定举行一场宴会时,她立刻改变了主意。
在尼普尔生活这么长时间,她别的没有学到,但是恩利尔重视仪式和排场的作风她是学了个十成十,既然能有公开的选项,她自然不会在私下里做出决定,对于她来说这毕竟不是什么特别急切的事情,无论是现在还是推迟一段时间都没有太大差异。
她应道“即便杜纳塔拉不在我的手中,这些东西我都不会缺少,何况很快它就不会再有这个功能了。”
“杜纳塔拉应当是我与恩利尔王权的象征,只有在我们的手中,它才象征着王权,而不是它在谁那里谁就拥有了权威,这是不正确的,我要为此对杜纳塔拉做出改造。”
她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再反悔,也不会拖延时间,但是在她决定采取行动之前,她就被另一件和她有关的事情吸引了注意力,暂时没有功夫去想天命牌的事了。
绵羊女神之子,牧羊神杜牧兹来到了西帕尔乌图的神殿,提出了想要结亲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