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现在对季节划分做出新的规定,那么它就会成为不可更改的法则的一部分,你说出什么什么就会变作现实。”
“确实如此,”穹也知道这一点,但她有别的想法。
“我要让三季变作四季,它们的时间彼此相等,冬日是四季之末,但它的重要性却排在最首,它的严寒足以使万物缄默,但同时也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以往是我用我的权能为春日足够的力量以使得草木萌发,但现在这个责任应当由冬日担负。”
“现在我已经将我的决定宣告了,世界发生了变化,但是除了你我之外没有人知道这件事,也包括势必会因此受到影响的人类,他们对这件事情也应当有知情权,我要让诸城之王在梦中将我的话语听见。”
然而“梦”这个概念正如冬日与冰霜一样是前所未有的。
“我能为你做些什么”乌图立刻领略了她的意思。
当穹想要做什么事,并且有了初步的想法的时候,事情总是会发展得特别快,尤其创造一个概念并非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当晚,世界上第一批梦境就出现在了各个城邦领主的精神之中。
他们一醒过来,就把神谕通过神庙下达了,很快所有黔首者1都在讨论这新生的季节。
无论是田舍间,还是城墙边脚,亦或者是酒馆之中,都有人在说这道神谕的事情,但渐渐的讨论的人就少了。
虽然亲自体会过那三天的滋味,但黔首者们都很信任他们的造主不会做出让他们尽数毁灭的决定,因此他们对此的看法都相当乐观,注意力也很快被转移到了其他的事情上,毕竟现在正是农忙的时节,如今多了一个季节,也多了为冬季储存食物和物资的任务,就更加需要努力了。
倒也不是没有闲暇时光。
哪怕是再忙碌,人们也都会抽出一些时间去酒馆喝酒,无论是领主还是农民都将麦酒奉为生命之源,一天也离不了它。
酒馆的女妓是个相当可爱的姑娘,她有着满头打卷的黑发以及淡褐色的丰盈肌肤,整个人甜美得就像是田野的伊露花,又像伊南娜的麦穗2,在这一带相当出名,所有人都称赞她的容颜是在母胎中受女神所眷顾赐下来的。
酒妓穿着薄薄的一层衣服,半边上身裸露着跳舞,笑容甜美而又牵动人心,腰肢旋转间便从一桌酒客面前离开到另一桌酒客面前,引得酒馆里不时地此起彼伏响起一片喝彩。
她一天的劳动使她获得了不少钱币,经营酒馆的女主人一向对她很和善,但凡是客人直接给她的从不要求她分酬,酒妓乌塔数着今天赚得的酬劳,满心喜悦地朝着家里走去,她父亲和哥哥都去世了,家里本来就没有什么积蓄,如今全靠着寡母一人耕种,而她年纪小帮不上什么忙,就只能出来做这种活计补贴家用。
她没有资格进入神庙成为那宁安娜女神的女儿,本来是只能做最低等的墙妓的,但酒馆的夫人招她做了女招待,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盘算着按照如今的速度,只消再过一两年的时光便能够攒足嫁妆,等到那时候,她就不用再做酒馆的女妓,也可以让恋人来她家里提亲了
或许是因为这些时日过于辛劳,她忽然感到有些疲惫,眼皮子都要睁不开了,于是她勉强找了片椰枣园附近的平地躺下去,打算先睡一觉,然后再继续赶路。
这一睡便睡出了问题来。
乌塔醒来之后,立刻发现了自己身上的异常。
她呆呆地往自己的双股之间看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朝着家里的方向走去,她要告诉母亲发生的所有事母亲会有办法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