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意。”萧循喝了一口茶水,“走了。”
李如意“哦。”
他只暗示一下太子很抢手。
不过,裴酌最好还是跟太傅没有关系。
太傅愿意把女儿嫁给太子,但一定不愿意把儿子嫁给太子。
唯一的儿子跟毕生精力辅佐的学生,那真是对太傅的双重打击
裴酌正想着去哪里再物色一个写手,走到门口的萧循停下,想起什么,道“金塔寺的大部分工匠已经归家,你想刻碑的话,让李二联系。”
裴酌“你怎么处理教众”
精神和身体双重中毒,直接放归家也不好。
萧循“先关着。”
翌日,裴酌苦哈哈地睁开眼睛,根本不想起床。
天亮就要开始教书,教满满一个早上,下午让他们自习巩固。
没有电灯,晚上不能写作业,只能从白天匀出一点。
早上听说萧循彻夜未归,裴酌还脑补了一下太子在地牢审理犯罪头目的画面。
中午饥肠辘辘地刚准备吃午饭,二皇子强闯太子别院,告诉裴酌一个重磅消息太子被皇帝囚在东宫了
裴酌手里的花卷掉进了粥里。
萧绯见皇嫂都吓傻了,微微叹气。
抄了金塔教这么大的动静,再怎么也不可能瞒过皇帝。尤其太子还把头目先斩后奏,教众关了让其反省,派人施药。
父皇暴跳如雷“你是不是想把朕也关起来篡位”
教众解毒,说点不好听的,等于暗指皇帝有病。
一向温和敦厚的太子雷厉风行,苦于太子行事完美的谏官揪到错处,弹劾奏折如雪花飞向龙案。
萧绯“颜妃无视禁足令,跑到陛下面前说太子屡次抗婚,是因为痴情于她,纠缠不休,她才在陛下面前说皇子们的坏话,希望陛下有所察觉,说太子曾扬言等陛下驾崩后霸占后宫。”
“颜妃跟金塔教关系密切,狗急跳墙了乱咬人,想洗白复宠。不过她弄巧成拙,低估父皇的疑心和对皇室名声的在乎,父皇赐了她一杯毒酒。”
“有人顺着此事做文章,说陛下龙体抱恙,太子不思孝顺,沉迷风月。”
萧绯指了指脖子“有人看见太子脖子上的,说是跟颜妃私通。”
裴酌脱口而出“哪里跟她有关,是我咬的”
萧绯的表情一下子高深莫测,他就知道。
其实并没有人看见太子脖颈上的牙印。今日太子上朝,里面加了一件有领子的中衣,萧绯有些好奇在遮什么。
哦豁,诈一下皇嫂就承认了。
裴酌面色苍白,是他偷懒了,他本该用科学打败迷信,但因为历史上皇权数次对宗教的碾压,让他觉得可以偷个懒。
执行这一政策的萧循背负巨大的压力,他上头还有个皇帝。
太子本来韬光养晦,兢兢业业,不似炮灰,因为他的撺掇,所以露出锋芒,打击金塔教,惹了天子之怒。
裴酌怔怔地想,若是因此被废黜,这是由他促成的历史必然吗
“太子会有事吗”帝王在有多个皇嗣时,对亲生儿子手下不留情。
萧绯“谁知道呢我是来接你回二皇子府的。”
“万一有人参一本太子谋反,这处别院会被当成藏匿谋反证据的地方。”
裴酌忽然想起,萧循让他安心教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是不是预料到了今日
萧循没让他撤离,应该是笃定这里安全吧
裴酌道“我不走。”
萧绯垂眸,他就知道,必须是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