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过去二十多年,对方容貌老去,跟当初年轻力壮的青年有所差别,他可能认错。
4523叫嚷起来“是他就是他害死了小先觉把他抓起来不止他一个”
它当年来晚一步,没有绑定成功,自然不能。
官员闻陛下亲临,从城内马不停蹄地迎出来。
那人见官家人员渐渐多起来,怕被盘问身份,离了开去。
裴酌叫护卫跟上。
萧循注意到了,问“那人是谁”
裴酌“我见他在栗子摊前游手好闲,时不时瞥上一眼,想来是个惯偷,让护卫注意一下。”
萧循闻言,加派了一个侍卫跟去。
裴酌汗颜,这简直是把“朕不信”二个字写在了脸上。
青州城枕山临水,城门建在两座山中的空缺处,易守难攻,城内屋舍鳞次栉比,城外的房子稍次一些,但也挤挤挨挨。
青州知州刚被萧循任命不久,前两年是京官,跟裴酌见过,和太傅有些私交。
他依次跟陛下、沁王见礼,随后又和裴酌寒暄两句,目光留在了沁王怀里的小崽子脸上。
这陛下的儿子不,陛下不曾有过皇子,难道是夫子的儿子
裴复复窝在沁王怀里吃栗子,萧绯单手把栗子壳捏开,他细细的手指伸进去拿出来正好“舅舅,可以把栗子给叔叔一点吗”
叔叔看起来很想吃。
萧绯“可以。”
知州接过两颗栗子,恍然大悟,原来是沁王的外甥那就是某个公主的儿子,是个小郡王。
但是怎么长得跟知州太迷惑导致在圣上面前就扒起了栗子壳。
裴复复察觉到了分栗子的快乐,从舅舅怀里下来,一人两颗地分起来。
“爸爸。”
“爹。”
知州手里刚捏开的栗子球掉在了地上,一时没想起要捡。
称呼相当复杂,但知州脑袋清晰,轻易不会被干扰,不管小崽子怎么叫其他人,总之叫陛下“爹”,那他就是皇子,一切以陛下为准。
裴复复蹲下一把捡起来,
鼓起脸蛋吹了吹,塞进嘴里,重新拿了一粒新的栗子,“叔叔,给你。”
手抖没关系,再试一次噢。
知州扑通跪下“大、大皇子”
已知陛下没有其他皇子,那眼前的崽儿就是长子,当年陛下也是以嫡长子身份一岁封太子顺利登基,那么,眼前的崽儿是太子的几率大大增加。
小太子吃他掉在地上的栗子
陛下早就下旨让各级官员爱惜粮食,犯规铺张,青州知州自认没有浪费过,谁知今日被太子用一颗栗子狠狠打脸。
他光是知道陛下节俭,竟不知道陛下教育皇子也如此节俭。
萧绯满眼苦涩,他从扬州一路追上来,听人说他侄子在要饭,还心有存疑,没想到是真的。
是不是他买的栗子不够多都怪他,刚才应该一锅都买走,都怪皇嫂不让。
他抱起大侄子,看见他嘴里含着一颗栗子,腮帮子鼓得跟松鼠一样,既想让他吐出来,又怕伤了崽儿的心。
萧循镇定地开口“爱卿起来罢。”
裴酌降低存在感,他突然发现萧循的一个好处,只要萧循在场,大家就想不起来这崽儿他也有份。
裴复复看着知州叔叔顺利吃到栗子,夸奖道“叔叔真棒,再来一颗。”
知州这辈子因为高中榜首被夸,因为赈灾有功被夸,从来没有因为吃栗子被夸。
还有栗子奖励。
城内的地势较高,下暴雨也不会内涝,雨水都顺着水渠流到运河里。
裴酌若还是裴先觉,定然记不清四岁时的记忆,偏偏他是两年前才复苏的记忆,对青州城的印象还很深刻。
他记得,裴清许在青州城翻阅县志,说这里有条古河道,现在怎么都有人家居住
日常干枯的古河道,下了特大暴雨就会重新涨水。
裴酌对知州道“我观从山前到运河这一带地势低洼,可能会涨水,请知州今晚不要关闭城门,若是雨大,还是将百姓暂时迁移到城内。”
萧循道“裴夫子所言,不可马虎。”
知州道“下官记住了。”
一行人在城内的知州家里住下,黄昏时,果然下起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