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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秋口沫横飞,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四条腿的机械怪物咣咣冲过来,惊得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两只手条件反射地护在还没显怀的小腹前。
“什么东西”汪舒兰也惊了一下。
跟上来的佣人忙示意手里的点心盒子,笑言,“是隔壁时小姐玩的机器狗,送点心过来给太太。”
“那个小调皮鬼呀净玩些稀奇玩意。”汪舒兰脸色舒缓下来,笑着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不由赞叹,“哟,不愧是重金从米其林餐厅挖来的厨师,这面果做的,真有点水平。”
侧边的单人沙发里,池逸静静地坐着,薄薄的眼皮半垂,长睫毛半遮住眼睛,带出几分心不在焉的散漫。只有在机器狗走过来的时候,他眼皮微撩,淡淡地瞥过去一眼,然后勾起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
这一眼,却把另一边的时唯唯吓得一震。就在他的目光投过来的瞬间,她透过摄像头窥视的视线,仿佛与他交汇
他该不会,发现她在暗搓搓地偷看偷听了吧
秦宛秋还在盯着机器狗瞧,她想起来,在新闻里见过这种东西,造价不菲,得好几十万一个,上百万的都有。
对她现在的层次来说倒也不贵,可就随便给小孩当玩具
“隔壁住的,是司家大小姐和时少他们家吧”秦宛秋记得,多年以前,她听说池永安夫妇要过继孩子,赶紧把丢在母亲家的儿子带来露脸时,遇见过那对夫妇。
司家大小姐,她很早就有耳闻。好命的女人,生来就是船王司鸿泰最宠爱的长女,嫁到门当户对的陈家,可十年都生不出孩子,没法跟婆家交待,只能离婚了。
可没曾想,她转眼又嫁给了更年轻的时家二少。
时隔十几年,秦宛秋还能回想起来那天,司明钰无名指上硕大的鸽子蛋闪亮耀眼,时少推着的婴儿车是阿斯顿马丁,就连小女婴咬着的小小奶瓶,都是顶级大牌。
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有的人生来就在罗马,有的人生来就是骡马
秦宛秋就不信命。她打小就漂亮,读书时常有别校的男生慕名来偷看她,从来没有她拿不下来的男人。她深信,凭借她的美貌,实现阶层跃迁不在话下。
大抵每个少女都做过嫁入豪门的美梦,秦宛秋却很积极地付诸行动。她拍了些时尚杂志照片,通过平模圈子,积极出入各种有钱人的饭局,很快选中了池玉成这个一见面就被她迷得昏头转向的阔少。
只是那时的她,还是太年轻,太没见识了。她以为池玉成抱怨家里的黄脸婆没情趣还生不出儿子,正是自己的好机会,可没想到他根本没想过离婚。
更没想到,虽然是姓池的,可在树大根深的池家,像池玉成这种旁支,只能算个边角料。
所以后来她吸取了教训,好好擦亮了眼,终于不枉苦心谋划,成功嫁入了晋城岑家。
今非昔比,如今秦宛秋腰杆硬挺,面对上回上门时她还得巴结讨好的池太太汪舒兰,她刻意打扮得光彩照人,摸着自己争气的肚子,甚至有几分形势逆转的快意。
命好会投胎又怎样还不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能替别人养儿子
“是啊。”汪舒兰面上淡淡的,“他们家小唯唯可招人喜欢了,特别有礼貌有教养的小千金。”
秦宛秋觉得她在内涵自己,脸色僵了僵,却不好发作。
算起来,岑家和司家还是商场上的对头,不过这些年她忙着生孩子斗妯娌,在岑家站稳脚跟,在晋城贵妇圈里活跃,跟司明钰这个司氏准接班人倒是没有什么交集。
秦宛秋试探着伸手,想摸一下机器狗,“这东西是怎么控制的,自动的吗哎哟”
机器狗突然弹跳起来,朝旁边闪了一大步,一整个“莫挨老子”的突兀大动作,惊得秦宛秋收回了手,脚下险些一个趔趄。
“可能是那个什么,人工智能不让人碰的吧。”汪舒兰就淡定多了,“还是坐着吧,头三个月,小心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