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妙华和徐祖月对视一眼。
两人都在京城长大,对过往的事知道得多。知道苏千轶撞了脑袋失去记忆,没想是真什么都不记得。
徐祖月稍委婉些“小侯爷和你比较亲近,一向来不喜欢太子。”
郭妙华拿起一块糕点,啧啧两声,带着哼笑“他哪里是一向不喜欢太子。他是对每一个皇子都不喜欢。一个个打不过他,他偏生因身份要容忍这群人。”
苏千轶“听起来,脾气算不得好”
徐祖月顿了顿,用了一个词“狼犬。”
狼本该是群居,可惜被束缚在京城,成了一头孤狼。这几年好不容易出京上了战场,成为帝王眼中不可或缺的武臣,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狼群。
她朝着苏千轶笑起来“他对太子的不喜,不是因为太子打不过他。他和太子没有真正交手过,何来打得过打不过一说。太子学的是自保的招式,小侯爷学的是战场的武技。只是太子过于仁和,对于学武之人来说,性子有些软了。”
郭妙华在边上同意点头“对。”
同意完,她咬了一口糕点,咽下后对着苏千轶眨眨眼“这回对四皇子硬气起来,确实会惹来不少麻烦,但让人高看一眼。”
这门婚事,她郭妙华认为太子在其中也算用心。
苏千轶心想,很好。
两条船在结伴做事,两条船互相敌视。如今三条船在京城,让她往后的生活增添一份随时被压往午门外的精彩。
徐祖月见话题越扯越戏谑,将其拉回来“商户的事,暂时控住。有太子牵头,四皇子和一众臣子配合,很难再出问题。”
她思考着“你和小侯爷关系好。他知道你撞到失忆,肯定会找太子和四皇子的麻烦。彻底找麻烦之前,很可能会先来看看你。”
郭妙华“对。”
苏千轶和两人一聊天,才这么短短片刻对话,已没有了多少隔阂。她无奈回应“岂止是可能。我已经收到拜帖。他随时会上门。”
徐祖月、郭妙华“哦”
苏千轶莫名从两人脸上看到了一种“看戏”的神情。
她心情沉痛“你们什么意思难道不该同情一下我,安慰一下我。我现在什么都记不得,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些人。”
徐祖月对太子和苏小侯爷算熟悉,亦或者说,她到了该定婚事的年纪,对京城里不少权贵之子几乎全熟悉。
她对苏千轶的婚事感兴趣,不代表对这群人感兴趣,越了解,越是觉得这群人令人索然无味“记不得,不如随缘。所有人闹来闹去,最终依旧容易步上前人步子。”
郭妙华听出徐祖月话里有话“千轶这么多年,不就是为了不走上前人步子么。”
徐祖月朝着苏千轶举了举茶杯“这是我与千轶能成朋友的原因。我愿见证。”
苏千轶身子后仰,手抚上头上包裹着的布“我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