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鹤兢兢业业养了这么长时间的兔子总算派上了用场,虽然他没资格和晏吟秋午睡,但好歹现在有了充足的理由可以在她面前出现。
别的暂且不说,光是这一条已经遥遥领先只会传讯过来骂人的姬隐许多。
江景鹤用最快的速度处理完宗中事务,一如往常来到奎黎峰擦拭干净玄微仙尊的牌位,又端端正正上了柱香,确保没有出现半点差错,这才放轻脚步走出大殿,垂手立于廊下看着正和小兔玩耍的晏吟秋。
晏吟秋笑的很开心,是和他在一起从未有过的开心,平常她也会笑,可眼睛却始终冷的像冰,无声无息把所有人隔离在外,让人猜不透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江景鹤一直觉得她像一捧洁白的细雪,被仲长芜从高山之巅带了下来,她睥睨着凡尘的一切,从不沾染半分尘埃,但却也从未有所消融。
只有在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晏吟秋是鲜活灵动的,江景鹤远远望着,唇畔也不由自主带上了笑意。
“小鹤。”
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江景鹤神色微敛,转头便见到弑云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你刚刚在看晏吟秋。”
弑云根本容不得江景鹤辩解,笃定道∶“我刚刚看见了,你一直在看她。”
江景鹤脸色一僵,他被弑云过分直白的话语打了个猝不及防,只能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解释道∶“弑云前辈,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鹤,你应该还记得主人的教导吧”
弑云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的面容还有些稚气,偏偏还喜欢故作老成,沉声道∶“主人虽然已经陨落,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你是主人唯一的弟子,自然也该为主人的身后事考虑,我说的对吗”
“这是自然。”
江景鹤垂下了眸子,对弑云话中的意思故作无知,平静道∶“师尊的牌位我每日按时擦拭,供奉上香从无间歇。”
“我现在不是在和你说牌位的事情。”
弑云闻言不满地皱了皱眉,他抬头看着正和兔子玩的乐不思蜀的晏吟秋,不由得冷哼
了一声。
一说起牌位他就生气,晏吟秋回来这么长时间了,别说祭拜仲长芜了,连上柱香都不愿意,还说什么自己睹物思人,容易哭到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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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看见她天天抱着个兔子笑的比花还灿烂,他差点就信了她的邪
弑云上下打量了江景鹤一眼,意味不明道∶“主人之前不允许你出现在晏吟秋的面前,更不许你擅自和她说话,这些你都没有忘吧”
江景鹤闻言身形一僵,衣袖下的手指下意识握紧成拳,眸中神色越发冰冷晦暗。
这种事情他当然没有忘,也不可能忘。
当初晏吟秋逃离太虚宗被仲长芜带了回来,江景鹤躲过了殿中重重阵法过去看她,见到的却是晏吟秋苍白虚弱地蜷缩在榻上,气息轻到几乎微不可闻。
他当时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心只想趁机带她偷偷离开,却忽略仲长芜手眼通天,即使不在太虚宗内,但奎黎峰上下依旧无一不在他的监视之下,更何况还是他最在乎重视的晏吟秋。
江景鹤因此遭到重罚,他被仲长芜封住了修为,硬生生在惩戒阁受了一百零八鞭,打断了三根肋骨,到最后直接陷入了昏迷。
幸好太虚宗灵丹妙药不少,他好不容易才捡回了一条小命,苏醒之时却听别人议论,晏吟秋性格大变,与仲长芜重归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