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路的弟子将江景鹤引到后殿之时,江轲正全神贯注凝神打坐修炼,仿佛完全没有听到有人推门而入的声音。
江景鹤也不着急,他抬手示意弟子退下,自己随意寻了一处位置坐下,静静等待着江轲结束。
江轲的表情看起来也并不轻松,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苍白,直到猛然吐出了一口鲜血,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睁开。
看到坐在不远处的江景鹤,江轲丝毫没有半分意外,他擦拭干净嘴角的鲜血,淡淡道∶“今天不是宗门大比么,你怎么过来了”
“我的来意宗主应该清楚的很。”
江景鹤容色平静,仿佛一汪平静无波的湖水,没有半分波澜,“药峰的一名弟子被人杀害了。”
“什么”
江轲闻言却是一愣,诧异道∶“被杀害了是谁干的”
江景鹤深深望了他一眼,淡声道∶“不知道,与之前剑峰的凶案差不多,目前凶手还没有抓到。”
“太虚宗内竟会发生这种事,此事必要严查”
江轲神色似有不悦,他的视线落在江景鹤的身上,似是在判断他此番真正的来意,试探问道∶“那你今日”
“药峰发生命案之时,宗主的关门弟子江菱华正巧也在药峰。”
江景鹤面色不改,继续道∶“如今宗中正在一一排查,只怕江菱华暂时回不来了。”
“她今天也去了药峰”
“宗主不知道”
江景鹤抬了抬眼,故意道∶“江菱华说自己最近不太舒服,所以想去药峰拿些灵药而已。”
“哦,是这样这是我疏忽了。”
江轲闻言脸色一僵,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但很快被他掩饰了过去,平静道∶“既然要排查那就该一视同仁,就算是我的弟子也一样,这是应该的。”
江景鹤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点头道∶“宗主能体谅就好。”
“你是太虚宗的少宗主,现在又是江家继任的家主,往后这些事情你来做主便是,无需过来问我。”
江轲心知江景鹤此番来者不善,可是他依旧是那副温吞的模样,不轻不重地和江景鹤打着太极,姿态里全然没有半分破绽。
可是他却低估了江景鹤如今的地位,更或者说他高估了自己的位置,以为江景鹤还会像从前那般做事留三份情面。
江景鹤闻言温和一笑,话语却尖锐异常,丝毫不打算给江轲留半分颜面,直接开口道∶“既然宗主这么说了,那我也不拐弯抹角了。”
“方才是我以太虚宗少宗主的身份来向宗主禀报此事,但是现在”
江景鹤嗓音微滞,冷声问道∶“我以中州江家现任家主的身份,来问一问宗主,到底对江菱华,对九幽瞳做了什么。”
江轲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顿了顿,几乎是登时便明白了江景鹤的来意,他坦然一笑,反问道∶“这是谁说的,江家那些长老,还是黎尧”
“他们是不是告诉你,我用秘术给江菱华换血,用上古灵兽的血来帮她提升实力,甚至会将兽魂与她的灵魂混合”
江轲轻嗤了一声,似是觉得有些可笑,摇头道∶“我要是真这么做了,江菱华岂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江景鹤挑了挑眉,问道∶“那宗主的意思,是你从来都没有做过了”
“这是自然。”
江轲满脸正气,坦然道∶“你若是不信,大可去药峰请师月素查验,看一看江菱华体内到底有没有兽血,或者直接用你自己的九幽瞳好好看一看,她的灵魂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
江景鹤对他这般笃定的态度无动于衷,只是江轲所说之事也确实是事实,除了黎尧发现江菱华眼睛已经开始泛紫之外,他们没有其他证据可以证明江轲到底做了什么。
“既然这样,今日打扰宗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