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他想要离开,又去和对面的学委解释“他是今天才转来的新生,还没有领到校服,不是故意不穿的。”
怎料周宴礼一点也不配合“我领到了,懒得换而已。”
江会会无奈叹气“你不要再说了。”
这一来一回里,她掌心的烟蒂不知是何时掉在地上的。
许怜玉推扶眼镜,目光落在江会会身上。
“抽烟扣五分。几班的,叫什么”
江会会一下就慌了神“不是我我没有。”
“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我亲眼看到还能有假”
江会会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周晋为,他靠着墙,站姿懒散,眼神很淡。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像旁观者,又像审判者。
江会会自然不敢将他供出来的,哪怕是她认下这个罪,她也不敢将他供出来。
刚要咽下这个罪责点头,周宴礼却不动声色的包揽过去“我抽的,你要扣多少一起扣吧。有满减吗,满五十减三十”
这会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人,都是过来看热闹的。
周宴礼看江会会抖如筛糠,知道她怕。
拍了拍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背,轻声安抚她“别怕,天塌了也有小爷给你顶着。”
江会会心想这人真是不自量力,当着这些人的面都敢口无遮拦。
心脏却又莫名的流过一股暖流。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哪怕是她至亲的家人,都时常为了她那个小六岁的弟弟让她被冤枉被委屈。
“行了。”
一道清冷低沉的男声从旁侧响起。是周晋为。
他终于结束了冷眼旁观,朝这边走来。
“都回去上课。”
许怜玉刚要开口“可是”
被他一个眼神给挡了回去。
“你也回去。”
毫无感情起伏的四个字,令许怜玉闭上嘴。
整个学校,乃至整个平江市,哪怕是回了帝都。
最得罪不得的就是面前这位大少爷。
再不情愿她也只能点头,拿着册子离开。
周宴礼看着一语定乾坤的少年,从一开始的迟疑到最后的震惊。
这张脸
楼道刚刚还挤到水泄不通,这会空旷到都开始有回音。
所以周宴礼那声“爸”
回响停留了很久。
没来得及走的围观群众发出一阵很小的惊叹“兄弟牛逼啊,能屈能伸。认爹也知道认个最牛逼的。”
周晋为停下脚步,看向这个明显和他同龄,却喊他爸的人。
周宴礼没想到他们一家三口就这么重逢了。
更没想到他爹年轻时气场就这么强大。
周晋为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哪怕面前这个人与自己同龄,但血脉压制下,周宴礼还是横不起来。
刚才那只张牙舞爪的豺狼这会乖乖收起牙齿“爸。不然还能叫你什么”
周晋为微抬眉骨,冷淡的眼里带着淡淡讥诮“我不缺儿子。但我家的狗刚做了绝育,它应该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