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淼道“是易守难攻之地呢。”
叶白薇点头“是这个道理。”
覃淼抬头看她“白薇还懂兵法么”
叶白薇笑道“这算是什么兵法,只是闲来无事听长辈说来的罢了。”
覃淼淡淡道“我还以为你会说是李流远说的。”
叶白薇表情一僵,顿时有些讪讪,尴尬道“从前有些小女儿情状,如今姐姐既和宏哥哥定下来了,我自然也就不想了。”
覃淼“嗯”了一声,覃彩绣心想是不装了吧。
这聊天聊得也各怀鬼胎,于是又说了几句,叶白薇便告辞离开,她走后不久李春云又来,仍是一脸遗憾的模样,见覃淼气色不好,也很快离开了。
覃淼终于可以躺下休息,但闭上眼睛并不得安宁。
眼前出现了彩色的图卷,那图卷有时是金戈铁马的战场,有时是巍峨雄浑的高山,有时又是雕栏画栋的亭台楼阁,但是当这些精致真实的景象如泰山压顶一般在你眼前不断闪现的时候,比起震惊,你更会恐惧。
那彩色的图卷更加艳丽而清晰,就好像要刻进她的眼里,就算闭上眼睛也仍然存在。
实际上,连睡着的时候都存在,梦里那画面不住旋转,声音像是由远及近的钟声,鬼魅一般的低语。
她或许真的要疯了。
也可能早就疯了。
她紧紧攥着覃彩绣的手,低语道“彩绣,彩绣,你同我说说话吧。”
覃彩绣本来想说李定和李宏前阵子又打了一架,但看着覃淼现在的模样,自觉如果自己是她,是不会想听到李定和李宏的消息的,便搜肠刮肚地说“听说流匪最近袭击了附近的好几个村庄呢,村里的人都跑到李家堡来避难,看来确实难以离开这里”
说到这,覃彩绣觉得这话听起来更加丧气,但绞尽脑汁,竟说不出一个好消息来,只好说“这两天天气很好,可以晒晒被子。”
覃淼紧紧攥着覃彩绣的手,突然咬着牙关开口“彩绣,你能打听打听严虎是谁么”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世家闺秀口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男子的名字,覃彩绣先是一呆,随后感到困惑。
但是她看覃淼实在难受,便没有多问,只下定决心道“我去打听打听。”
竟然很快打听到了。
是在李家几个子弟交班时聊天听到的。
“不就是几个逃兵落草为寇,拢了一批流民便敢起义造反了。”
“但这群兵痞说话够恶心的,也不知族长怎么忍得住,要是我,肯定要和他们打一场。”
“说的轻巧,要不你现在出去”
“我一个人怎么行,嘿嘿,我是说咱们大家一起嘛。”
“要我说,老族长是真的太谨慎了,你听没听说,那匪头严虎说,咱们李家堡就是个缩头乌龟,根本不敢从龟壳里出来,能耐他何”
覃彩绣震惊极了。
严虎竟然是占领了承北县的流匪头子。
可覃淼,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呢
而躺在床上的覃淼亦是恍惚。
严虎竟是在数十里之外的流匪首领,那她又能如何杀了对方呢
她得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