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的病房是一个小套间,有供陪床休息的房间,周小池在里面住了一晚,江檀心和周翊睡病床。
两人趁周小池熟睡的时候收集了几根他的头发,天亮后江檀心亲自将他们的头发一起送去做亲子鉴定。
几个小时后,他们拿到了检测结果他们都确定和周小池是亲子关系。
周翊对着结果沉默两秒后,盯着江檀心的小腹看了会儿,又见他一脸平静,说,“老婆,你好像不太意外。”
江檀心叹了口气,收起报告问,“你指什么”
周翊握着他的手,声音听上去有些委屈,“咱俩刚出生就睡一块儿了,我都没听你们家说过你能生。”
江檀心慢条斯理“唔”了声,说,“因为觉得不太可能会发生,所以没给你说。”
“我也是我们结婚前才从我爸那儿听说的,我妈也不太知道这件事。”
江檀心缓声说,“我爸祖上有男人生子的先例,我爸的太爷爷就是男人生的,只是后面几代大都是男女组成家庭,唯一一个两个男人组成的家庭也没有后代,所以没办法证明我能生。”
“我和我哥出生时我爸带我们去检查过,没查出来,所以他认为没必要告诉你们。”
周翊扫了眼亲子鉴定的检测报告,唏嘘说,“大舅哥要是知道我把你肚子都搞大了,不得弄死我。”
江檀心想起他哥那张死鱼脸,笑了笑,说,“我哥就是过过嘴瘾,没那么狠心。”
“那是因为你对你哥的滤镜太重了,心心。”周翊一脸高深莫测,说,“他在你面前装。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想让你守望门寡,我们去年年初订婚的时候他就已经把我弄死了。”
江檀心和周翊有一个口头婚约,当年江檀心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周母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周翊来看江夫人随口定下的。
之所以没有正式定下来,是因为两家既不需要用联姻捆绑利益,又都认为孩子长大后会有自己的想法,这样做也是为了避免他们到时候会因为这个婚约彼此心生罅隙,和对方翻脸。
家长们都没怎么把这个婚约放在心上,但江熠就此记恨上了周翊,这二十几年都没给过他好脸色,有他在,周翊想从他眼皮子底下带走江檀心得脱一层皮。
高中时周翊不知道背着江檀心和这死弟控打过多少次架。
那段时间周翊每天睁眼就要对着天花板骂一句“妈的死弟控”,然后在骑自行车带江檀心上学时庆幸他的漂亮宝贝乖心心不是兄控。
后来两人准备坐实这个婚约的时候,江熠脸色臭得连路边的流浪狗都不敢往他面前凑,夹着尾巴做狗。
“那是因为我哥知道我俩没谈过。”江檀心说。
周翊却大惊失色,“我俩要真谈过那他还不得把我皮剐了当年咱们高中的时候我摸一下你的手你哥都能从六楼杀下来拎我脖如果不是他”
江檀心被他逗得哧哧笑,见他停下来,接着他的话问,“如果不是他”
“如果不是他,我们高中的时候就谈了。”周翊拇指摩挲着他的虎口,压着声音说,“咱儿子穿过来的时候都该十八九,二十一二岁了。”
“那我哥是真的要抽死你了。”江檀心也压着声音说。
周翊拉江檀心上了病床,说,“你哥舍得你刚高中毕业就生了小池,我还舍不得。”
“唔。”江檀心鼻腔似有若无滑出了个音调,躺在周翊怀中,任由他抱着。
周翊低下头温情吻他。
周小池一觉睡到了中午,睡眼惺忪,蓬头垢面攥着变成板砖的手机冲进病房,“妈,你能不能给我买个新手机,我手机用不”
话音戛然而止。
病床上的两个人正在热吻,手都伸进衣服里了,被他惊扰后顿住,视线齐齐挪向他的方向。
周小池登时清醒了,摸了摸后颈,又望了望天花板,随后机械转身,出门的时候哐当撞到门,“嗷”
他尴尬地捂着额头,惊慌失措,仓皇鼠窜。
周翊眼尾一跳,扶着额,咬牙切齿说,“难道就没人教过他进父母房间要先敲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