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典狱长
想起自己刚才辱骂过对方,秃鹫面色如土,仿佛大冬天掉进了冰窟窿。
囚徒们也被惊得下巴落地,下意识请示陆司泽“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不怪他们这么紧张。
即使典狱长消失已久,表面无害,在理论上只是一段数据,那也拥有对囚徒生杀予夺的权利。
一个活着的、能动的典狱长,绝对能在暗狱里掀起一场天灾级别的风暴
陆司泽到底见多识广,很快恢复了冷静,打手势让手下们稍安勿躁。
不管许子昭是出于什么动机伪装成普通人,都将成为他们绝地逢生的转机。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屏住呼吸,抬高头颅,等待那位暗狱里的最高统治者做出最后的判决。
“很好,你早就该这样做了。”
就在许子昭坐上主位的那一瞬间,神秘人再一次出现,一脸的喜出望外。
许子昭撩了撩眼皮,不吭声。
思索了半会儿,他冷不丁问道“你是不是暗恋我”
“什么”
“耐心等我三小时,被拒绝后也没有掉头就走,殷殷切切地盼我迷途知返,然后第一时间冲出来。不是对我爱得深沉,至于对我这么好吗”
他状似不经意地问“总不可能,除了我你就没有别人可选了吧”
虽说坐上来有赌的成分,但要没有对方这非他不可的态度,许子昭也不会在最后选择冒险。
神秘人几不可闻地一僵,以为许子昭发现了什么。
再一看,对方神色如常,仿佛刚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
“何必怀疑,这本就是你命中注定该享受到的权利。”神秘人飘到他背后,恳切哄诱,“从你坐上这个位置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暗狱中最尊贵的存在。”
“看,他们是多么地尊敬和仰仗你啊。”
许子昭顺势扫了一眼。
每个人在迎上他的打量后,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警惕和畏缩。
仿佛他不再是一个人,而是悬在头顶,随时可能落下的闸刀。
恰是这个时候,一直昏迷不醒的雪莱缓缓睁开了双眼,环顾周遭,脸上掠过一抹迷茫。
下一瞬间,看到位居最高处的许子昭,银发公爵瞳孔一凝。
他绷紧脸皮,高扬下巴,眼神宛如冰天雪地里的一支利箭,冷漠地刺了过来。
只一个照面,许子昭便感受到了。
这个人的身上有股刻进骨子里的孤傲。
“他就是公爵雪莱奥斯特,父亲是开国元勋,母亲是声名赫赫的贵族。养尊处优又年少成名,根本不把普通人放在眼里。”
神秘人凑在许子昭的耳边,煽风点火“给你说件有趣的事情。”
“六岁那年,不过是因为仆人端上来的汤稍微热了一点,雪莱就将整个碗打翻在对方的身上。可怜那老人的手都被烫红了,还被我们的公爵大人恶狠狠地怒斥没用。”
“你老板不就是这样的人付你三千的工资,要你干出三百万的业绩,逮着小错误骂你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简直是废物。”
许子昭瞬间拳头硬了。
“你真的很懂什么样的人会引起我的厌恶。”
神秘人露出得逞的笑。
他以为许子昭会如他所想地仇恨公爵,可后者却低下头一脸扭捏“这么了解我,还说你不是暗恋我,讨厌啦。”
神秘人笑容变淡。
带许子昭穿越过来的第五个小时,他逐渐有些绷不住了自己到底选了个什么玩意
雪莱有些意识不清,耳畔满是嗡嗡的回音。
被绑上刑架前,他已经接受过好几场审讯。
守卫们冰冷无情,动起手来不会给囚徒喘息的时间。数不清多少次新伤撕开旧伤,多少次痛晕又被冷水泼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