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率先收回目光,垂眸望向眼前疑惑的晏栖。
天真的小漂亮半点也没有察觉到两人视线的变化,飞快回头看了眼,发觉墨徊没在看他,这才小小地松了口气。
他松开撑着餐厅门的手,那扇厚重的双开门在他身后缓缓合拢。
倘若晏栖在此时回头,从这条缓缓闭合的缝隙向里看去,便会发现
墨徊垂着眸子,久久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如同一尊苍白的、被人遗弃的石膏像。
管家把晏栖带到了客人的画像墙前,“您昨天看到的死人在这上面吗”
这番话顷刻将晏栖的思绪带回到昨夜,他不自觉朝管家靠近了,几乎大半身子都和管家产生重叠,抬头仔细观察着墙上的画像,可他记得的只有小半边脸和那只快瞪出眼眶的硕大眼球。
“我没看清那个人的脸。”晏栖情绪有些低落,“但是我记得他的求救声,声音比较细,是个男声。”
管家安抚道“记不起来也没关系,只是试试,不必有心理负担。”
晏栖闷闷地应了声,余光看着管家自然下垂的左手,犹豫了下轻声唤道“魏管家。”
“你和墨先生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僵硬”他找了个委婉些的词。
新手副本遭遇的事让晏栖涨了记性。
管家一直没和画家碰面。画家神出鬼没,碰不到他正常,但管家却好几次站在餐厅外却不曾进去,而每次餐厅里的人都有画家。
按理说,墨徊是古堡的主人,魏仞身为管家,见到雇主时的态度不应该这么避之不及才对。
晏栖对这两个nc的身份已经起疑,直到刚才两人碰面他才打消了一点怀疑。
“我想是您误会了。”
年轻管家伸手抚了下单边眼镜,一尘不染的镜片有反光一闪而过,模糊了他藏在镜后的眼。
“墨徊并不是我的雇主。”
出乎晏栖意料的答案。
“我的雇主是古堡的上一任主人,墨徊先生是后来出现的,我从来都不受雇于他。”
离开走廊时,晏栖忽然想起什么。
“对了魏管家,你不要再这么称呼我了,您这个字感觉太严肃了,你可以直接叫我”他纠结了下,旋即道“晏栖,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管家站在画像墙前目送他离去,忽地笑了。
他说“好。”
“晏栖。”这两个字仿佛是在他心里翻来覆去念过很多遍,每一个读音都被咬重了,如同毒蛇的尖牙留下的印记。
牢牢地。
标记着什么一般。
晏栖谢绝了管家送他回去的请求,在古堡内部转了几圈,趁佣人没注意悄悄进了管家带他去看过的那间画室,同时也是墨徊的画室。
卡牌这次的使用效果没能让他满意,他得从别的地方地方找补回来。
墨徊的画室是他
一早便选好的地方。
画室门轻声合拢,隔绝了外界所有声线。这间画室似乎做了额外的静音处理,一点声音也听不见,偌大的室内寂静得吓人。晏栖视线扫视一圈,目光落到占据大半个房间的画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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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看不见底下的画,只能看见被四四方方的画框顶出不同痕迹的白布。
这一幕荒诞而又诡异。
轻微的脚步声摩擦着空气中细小的尘埃。
晏栖走到画室中央的唯一的画架上,他瞳孔细微地闪了下,心脏几乎跳出胸腔。
好像在做什么坏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