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今皇帝,给他们的爹封个侯都废了老鼻子劲儿了。
现在又想给这个倒霉弟弟封个爵位,张鹤龄都能想到朝中会怎么说他们家。
“周彧是周彧,咱们家是咱们家,你总和人家比什么”
张鹤龄这句劝导的话格外苍白。
张延龄也果然有些不服气“周彧有什么能耐,他都能封,为何我不能”
说完又偷偷和张鹤龄道“周彧和我说,他有桩大生意要做,让我问问你要不要一起做”
张鹤龄几乎毫不迟疑的摇了摇头“周家那个样子,还是远着些好,你也莫要凑这个热闹,你如今年纪也不小了,等过完年,家里就要给你说亲事了,不要胡闹。”
张延龄撇了撇嘴,有些不情不愿。
就在兄弟俩人说话的时候,外头又有人进来传话,宫里来信了,让他们兄弟二人入宫呢。
张鹤龄心下一惊,宫里这个时候叫他们兄弟入宫,难道是姐姐那儿有什么事
他也不敢耽搁,急忙写好了贺表,检查了一遍没有疏漏,便将贺表揣进了袖子里,又换上了朝服,领着弟弟入宫面圣去了。
两人一路入了紫禁城,又在乾清宫外等了片刻,看着几个身着朱衣的大臣出来,这才跟着传话的太监一起进了乾清宫中。
进去的时候,姐夫弘治帝正在看奏章,见着他们进来了,就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笑着对他们招了招手“不必多礼,过来坐吧。”
弘治帝今年也不过二十来岁,还是个年轻人呢,而且他本人长得也十分英俊,面容白皙,大眼睛高鼻梁,说话也很温和。
张鹤龄二人走上前去坐下,他们的这个姐夫,脾气很好,待他们也真的和一家人一样,十分宽厚和蔼,所以兄弟俩已经适应了和姐夫平淡相处。
尤其是张延龄,他早上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身,饭都还没吃呢,一坐下,就拿手去捏桌上碟子里放着的点心,弘治帝看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
“你姐姐今日诞下皇子,你们都知道了吧”
弘治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小舅子。
张鹤龄立刻点头“已经得了信了,这是臣写的贺表。”
张鹤龄适时呈上贺表。
弘治帝接过来看了一眼,一脸欣慰的点了点头“你这字果真是越发长进了,怪不得如今在京里一字千金。”
张鹤龄自打知道自己成了明朝的外戚之后,就熄了建功立业的心思,有明一朝,那真是把外戚压的死死的。
他还没那个本事去硬抗明朝的官僚体制,他最多也就偷偷摸摸的给大外甥灌输一些先进的理念和政治斗争的想法。
别和大臣斗来斗去,结果最后搞得和历史上一样落水而亡就成。
因此他除了每日在家读读书,就给自己找了个书法和画画的爱好。
他自己本就有一世的经验,这回再来一次,两三年下来,竟也有了个神童的名声,书画都很有名。
若非他是外戚,在读书人里天然不受人待见,估计他的书画会更有名。
张鹤龄很了解他这个姐夫,一见他这么说,也立刻笑着道“臣微末小道,皇上谬赞了,我前儿闲来无事,在家里画了一幅字画,正想着送给您呢,只是今儿入宫急,忘带了,若是皇上不嫌弃,我这就让家里人送过来。”
弘治帝听了满意一笑“不在这一时半会儿的,改日送过来也成,你上次送我那副牡丹图,李侍郎也觉得好呢。”
张鹤龄听了心下一动,所谓的李侍郎,应该就是礼部右侍郎李东阳。
他如今兼任侍讲学士,负责给皇帝讲经,很得皇帝信任,最近听人传闻,李东阳只怕是要入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