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样东西送你。”商从洲掏出一张卡来,递给书吟,书吟没看清,害得她第一眼以为是银行卡,瞪大了眼,“我不要你的钱。”
“什么钱”商从洲目光里闪过荒唐笑意,“这家度假山庄是我和几个朋友合伙开的,国庆开业,你国庆要是没什么事儿,可以过去玩玩。拿这张卡过去,里面的所有娱乐场和,都畅通无阻。”
书吟总算看清,是张黑金卡。
她说“这太贵重了。”
商从洲坦然道“你不是帮我保守秘密吗这算是我在收买你。”
提到他的耳朵。
书吟霎时噤声。
她学不到他的坦然。
她抠着卡,夜雨淅沥沥落下,密密匝匝地敲打着她。
雨天,空气潮湿,室内,有种诡异的安静。
蓦地。
他说“很晚了。”
书吟“嗯。”
商从洲“我走了。”
他起身,椅子腿与地面摩擦,拖出沉闷的声。
书吟也站了起来“带把伞吧。”
商从洲说“不用。”
她坚持“别被淋湿了。”
她手里的伞,伞面印着粉色的碎花。
商从洲还是头一次见到她如此执拗的一面,心道要是被容屹他们看到自己拿着这么把粉粉嫩嫩的伞,指不定得被怎么嘲笑。但到头来,他还是无可奈何地接过伞。
“早点休息。”离开前,他叮嘱。
“你也是,”书吟也叮嘱,“雨天慢点开车。”
“好。”
送走商从洲,书吟犹如被戳破的气球。
整个人无力,且失魂落魄地回到沙发上躺下。
眼一偏,落在茶几上。刚刚那里,某个空荡
荡的地方,放着他的助听器。
她艰难地消化着这件事。
倏地,她拿起手机,想在手机里搜,右耳听不见是怎么样的感受,顿了顿,又改为,右耳后天失聪
删掉。
全被她删掉。
她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耳朵听力丧失到什么程度。
其实那时候,她有很多问题要问,可她害怕。
他明明那样的意气风发,不管是年少时还是成年后的现在,清风霁月得不像话。
怎么会
听不见呢
眼前浮起雾气,眼里的世界是虚幻的,朦胧的。
像是梦里的世界。
如果这是一场梦就好了。
一觉醒来,所有都不复存在。
可惜不是。
手心里的手机响了下。
书吟低头,看见商从洲给她发来消息。
是张照片,幽暗的车厢,她送他的挂件挂在后视镜上。
商从洲很合适。
书吟沉默着,好半晌,回他挺好看的。
商从洲我到家了。
书吟没淋湿吧
商从洲没有。
书吟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