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可本宫乃是太子……”李亨耿耿于怀,在他父皇身边他这个太子没有任何威严,为何离开了他父皇这个太子还是没有任何威严呢。
这一切显得他这个太子就像个笑话一样。
李亨为了保住太子之位舍弃了太多东西,他不敢深思为了太子位置舍弃那么多东西,受那么多罪到底值不值得。
不值得也得值得,太子之位是他仅剩的宝物了,必须值得。
沉没成本太高,李亨已经回不了头了。
李泌故作十分惊讶道:“那倘若如此,岂不是只要圣人下一道圣旨就能平定安禄山叛乱了?毕竟安禄山只是小小节度使,陛下可是天子啊。”
李亨被堵的无话可说。
安禄山和李光弼都是手握重兵的节度使,安禄山一言不合都能造反把他父皇逼的狼狈逃窜,天子都没法强逼节度使顺从,何况他还只是太子呢。
看到李亨情绪低沉,李泌收拾好簿册,准备离开大帐去归还已经理顺了的簿册,最后留下一句安慰之语。
“殿下也莫急,寿安公主都能做到的事情殿下自然也能做到,只是需要徐徐图之罢了。”
李亨心中的失落并没有因为李泌的这句安慰之言消失,徐徐图之也得有个开头啊,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他不辞辛劳来到前线,是为了立功夺权,又不是为了来当吉祥物。
是夜,满怀愁绪的李亨下意识就来了杜二娘帐中,向她倾诉忧愁,张良娣美艳年轻,可性格泼辣,虽也聪明能给他拿主意,可李亨如今更需要安慰。唯有杜二娘,性格温婉和顺,不但能给他出主意还能安慰他。
也只有杜二娘拿他当太子尊敬。
杜二娘听着李亨的倾诉,果然好生安慰了一番李亨,又靠在李亨的肩膀上给他出主意。
“寿安公主能够依靠剿匪立下军功让将领们听话,妾身以为殿下也可以有学有样,也带兵剿匪,让军中将领们对殿下刮目相看。”
李亨不禁心动,犹豫道:“如今两军交战,本宫去剿匪是否太过不妥?”
“那就要劳烦堂兄了。”李亨嘴甜哄着杜二娘,他有求于人的时候一向嘴甜,这一点倒是深得李隆基精髓。
杜二娘抱紧了李亨,下巴搁在李亨肩头,背对着李亨的那双眼睛中满是冰冷,双臂温柔抱着李亨的脖子。
“妾身如今只有殿下可以依靠,自然要事事都为殿下考虑。”
昔日李亨有求于她父亲的时候,也是这么亲亲切切称呼她阿爷为岳丈。可怜她的阿爷上了李亨的当,真把李亨看作女婿,为李亨跑前跑后拉拢大臣,最后却落得全家都被活生生打死在大理寺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