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糟透了因为肖恪对这个眼罩无疑是眼熟的,为什么眼熟
那是因为肖恪见过,说不定还触摸过,给她戴过,甚至还亲吻过。
所有他想做的事情,肖恪都已经做过。
江肃都快炸了,厉声道“放下”
肖恪平淡地点头,将那个眼罩放在了桌子上,迈着缓慢的步伐,好似提着刀一般,踱步到了江肃面前,他一字一句地平声问道“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为什么”他又轻声问。
江肃冷笑“跟你有关系”
“是生日那天吧。”肖恪沉静地撩起眼眸,“是了,只有那天,所以”
他停顿,已经有了答案,面露隐忍之色,“你那天进过她的房间。”
他了解她。
她有并不算轻的防范心理,绝不会在没有确定关系之前,让一个异性公然进入她的住处。
可这个眼罩很私密,只会出现在她睡觉的房间。
那么,算来算去,也就只有团建那两天了。
江肃深吸一口气,太阳穴都在发胀,“肖恪,你以为你是谁,这件事轮得到你来质问”
肖恪嗯了声。
他是没有任何资格跟立场。
这没错,没错,可是下一秒,他攥紧了拳头,狠狠地砸向江肃,即便江肃有所防备,却还是被揍得弯了腰,低低地闷哼一声。
“你怎么敢。”肖恪语气平静,脸部肌肉却在微微发颤。
江肃哼笑。
肖恪又是重重一拳。
都这般了,江肃还是没有还手,肖恪一手扣住他的喉咙,沉声道“还手。”
江肃喘息一声,指了指腹部,“这顿打,我心甘情愿,来,朝这。”
他知道自己当初那件事错得有多离谱。
肖恪再怎么下狠手,他也不躲,他认了。
他不会再跟任何人动手。现在想想,这大概也是一种报应,当年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揍人,不管是对她有心思的还是没心思的,只要离她近一点,有哪个人没挨过他的揍里面有没有冤假错案他也不清楚,现在就当是他还了。
他答应过她、许诺过她,今天就是肖恪往死里揍,他只要还一下手,这辈子他都活该被她抛弃。
肖恪心里住着一头困兽,它在挣扎,它在嘶吼,它在命令他,快将眼前这个人撕咬成碎片。
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了。
“你之前说过的吧。”
肖恪突然哑声道“跟我没完。”
江肃疼得额头都在冒汗,听了这话却嗤笑。
“我也是。”肖恪低头,扣好袖扣,恢复了之前那从容稳重的模样,弯腰,捡起那份已经签名的文件,再抬头时,眼里一派和煦,“这句话我也送给你。”
他从未这样痛恨过一个人。
恨到这个人灰飞烟灭也不解恨。
他有多爱她,就会有多憎她爱过或者正打算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