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览无余。
花又青呆在原地。
傅惊尘微微用了力道,要她无法闭拢嘴巴,低头俯视,那清冷的寒梅雪香气顺着他侵略的手指一路弥漫了她全部口腔。
他能完整地观察到花又青的牙齿。
经验丰富的老仵作教过他,如何通过牙齿来判断一个人的年纪。
随着年岁增长,人的牙齿磨损也越严重。
二十岁之前,可以通过牙齿发育和萌出状况来判断年纪;而二十岁之后,更主要依赖与牙齿磨损和结构变化。
这一点,许多修道之人也未察觉。
却是傅惊尘用以辨别人真实年龄的方法。
那些被强行催大、或者永久将年龄定格在某一岁的人,纵使外表和身体看不出端倪,但牙齿却能暴露他们的真实年纪。
一如现在的花又青。
她的的确确是十六岁,而非被人强行催大年纪。
傅惊尘心下轻快,暗想,的确多疑了。
水月新镜中,已经展示她们乃一树双生果,定是血脉相连,又怎会有错
他抽出手指“看起来无大碍。”
如此说着,傅惊尘以手帕擦手,却看花又青还在呆呆望他,好似被施定身法。
傅惊尘抬手,在她面前晃一晃“青青”
视线中。
花又青慢慢涨红一张脸。
忽而,她闷头,将傅惊尘狠狠推一把,他一时不察,险些被她推倒。
花又青大声“下次再突然动手,我就要叫非礼了”
傅惊尘一怔“我是你亲生兄长”
话没说完,只看花又青抄手,将她鞋子丢过来“闭嘴”
傅惊尘稳稳接住鞋子,失笑“好好好,是我错了,我为你赔礼道歉,不该忽然看我们青青的牙。”
他握着鞋,仍坐在床边,将花又青的腿扳到自己腿上,亲力亲为,放低姿态,为她穿鞋袜“还请妹妹大发慈悲,原谅愚兄。”
花又青想将腿抽离,又不舍,挣扎了下,还是搭在他腿上。
腿下他体温炙热,她屏住呼吸,只觉此刻好似回到母体般温暖。
鞋子已经穿上,傅惊尘抬头看花又青,刚想笑着打趣她几句,却见妹妹垂着眼睛,两颊坨红,一动不动,好似一朵初绽红山茶。
片刻,她抬眼,长睫之下,眼似含泪,直直望进他眼中。
好似夏日骤雨,淋透断头花。
方才触过她的手隐隐发烫。
他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捕捉到妹妹不该展露给兄长的美。
傅惊尘蓦然心下一惊。
院中秋风过,席卷几枚凋零落英残华。
室内未灭的明烛连爆两个灯花。
嬷嬷站在门口,不敢进来,只遥遥地、恭敬地叫。
“傅公子,青青姑娘,饭菜已经备好了,请用膳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