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风休快步越过颐年春,径直让经理出来见他。
王见秋可以在这里打工,但必须在他的看护之下,他不会让事情超脱于控制之外。所以祝风休早就把酒吧收购了下来,并没有特意改变它的运营方式,只是让经理等人仔细注意王见秋。
颐年春目瞪口呆地看着经理等人急匆匆赶出来,对着浑身冰寒的男人哈腰点头,打开ca机寻找王见秋的位置。
二楼某处包厢,王见秋正给客人点单,还没等说两句话,包厢门被径直打开,祝风休微笑看向她。
领班连忙带着王见秋出去,经理留在后面和包厢里的客人道歉,送了几瓶好酒。
他们来得迅速,走得也迅速,还没得包厢里的人反应过来,就已经像鱼一样出去了。
祝风休站在王见秋面前,仔细睨着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怎么上二楼了”
王见秋“兼职。”
廊道灯光昏暗,金丝边眼镜微闪,祝风休压着声音“你以前不是不来二楼吗发生了什么”
胸口突然觉得很闷,王见秋俶尔冒出一点刺来,反问他“和你有什么关系”
无法,祝风休喉结滚动,扶了扶眼镜,开了间包厢,坐在里面,沉沉盯着她“你不是要点单吗点吧。”
王见秋在原地站了会,拿出本子给他点酒。
祝风休撑着下巴,慢悠悠点酒,王见秋就在这个包厢里待到了下班。
回到风铃区独栋中,祝风休扯开领结,没第一时间去洗澡,反而拉开椅子,就势坐下,长腿交叠,摆出三曹对案的姿态,“王见秋,请问你回家做什么”
王见秋“没干什么。”她往前走,“我去洗澡。”
祝风休拦下她,微笑道“涂了药,不用洗澡。”他撑着下巴,唇边弧度显得十分淡漠“为什么她这样对你,你还要给她付赌博费用”
他在说张玲,几个小时过去,足以让他查清她的动向。
她去阳城,无非是见张玲和王富。
站在对面的少女眼底不见丝毫波动“与你无关。”
“与我无关”祝风休镜片后眼眸半眯,“你忘了王家怎么养你的吗养得你瘦小如黄豆芽,营养不良,贫血,胃病,几次中断学业,张玲脾气易爆易怒,又好赌,时常找你拿钱,你为什么还要去找她”
王见秋古井无波站在对面,好像不是在问她。
祝风休手指轻点桌面,敲出细微声响“她从监狱出来后再没有工作,你为什么要养着她”
毫无动静的王见秋猛然抬眼看他,语气生硬“我说了,跟你没关系。”生硬到有些刻薄起来“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和你汇报。”
她不曾问过祝风休的过往,不好奇他的世界,他的朋友。
祝风休也不用打探她的世界,她的过往,她的所作所为。
他不用对她负责,她不需要对他进行汇报。
总有一天,他们都会再次消失,而她也会回归正常的生活。
他们彼此不需要太多的联系。
谈话不欢而散,祝风休取下眼镜,在桌前擦了一遍又一遍,生生擦了半小时。
刺猬,什么蚌壳,这是一只突然受惊的刺猬,竖起一身尖锐的刺,扎得他满手洞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