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今后冷着江砚,多与宋岐致接触,旁人只会认为她是看清事实后选择一条正确的路,便是她移情宋岐致也不能说她的半句不是。
*
这夜姚芙绵并未睡好,醒来时精神恹恹,锦竹入屋里后发现东西杂乱,惊讶地问姚芙绵是发生何事。
姚芙绵只道她是夜里想翻找东西才如此,并不提起其他。
她与宋岐致今日约好相见,眼下已快到时辰,姚芙绵洗漱完简单装扮一下便出门,未刻意去掩饰自己脸上的憔悴。
二人约在一片宽阔草地的溪流边相见,姚芙绵到那时宋岐致已在。
“宋郎君,久等。”
姚芙绵下了马车,朝他走过去。
宋岐致看见她脸上的憔悴神色,猜想是因为他们二人的婚事让她如此。他昨夜也因此事未休息好,是以早早地便到此等待。
“无妨。”宋岐致道,“还未到时辰,是我来得太早。”
默了默,宋岐致又道:“你……考虑得如何?”
姚芙绵低头垂眸,似有几分难为情,而后坚定地点头,给出自己的答复。
宋岐致今早出门前便得知江砚已经回来,原以为姚芙绵会因此改变主意,然她仍是选择了他。
宋岐致感到心下一松。
他笑了笑,“既如此,待父亲回来我们便定下婚事。”
姚芙绵看着他,神色有些恍惚,顺利得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怎么了?”宋岐致看她面色怔然地盯着自己,不禁怀疑是否自己哪里说错话。
“无事……”姚芙绵垂下眼,“只是有些不习惯。”
宋岐致只当她还未完全接受婚约对象变成他。
“今后你我多多相处,不日便能熟悉起来了。”
宋岐致这话正是姚芙绵想要的。
她抿唇露出点笑,轻轻颔首。
宋岐致之前还能在皓月居轻快地与姚芙绵款款而谈,而今反倒变得拘谨。
好在姚芙绵面上看着羞怯,却不像是伪装出来应合他的模样。
宋岐致稍稍宽下心。
他原先还担心姚芙绵只是迫于父辈的诺言才佯装出来想与他继续履行婚约的样子。
宋岐致突然想到江砚。
江砚是两人共识之人,又牵扯其中,他认为江砚兴许也该知晓他们的打算。
然姚芙绵昨日又透露出江砚从未有过想娶她的想法,或许这在江砚看来不过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说与不说都无妨。遂不同姚芙绵提起,免得又惹她难过。
二人沉默地沿溪行了一段路,直到姚芙绵提起先前宋岐致送她的那只兔子,二人的话才多了起来。
“郎君若是有空,也可来琉缨院看望它。”姚芙绵笑着道。
说是看望兔子,但其中目的不言而喻。
宋岐致颔首应下。
*
皓月居,江砚坐在案前,手中正捏着一支簪子打量。
他目光落在簪子上,又似是透过簪子在看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