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芙绵与周璞有些过节,不仅如此,周璞每每见了她总是会说一些□□话语,不掩对她的觊觎,只是顾虑姚渊才不敢公然对她下手。
姚芙绵从前忍气吞声,如今有卫国公府的庇护,何需再忍耐。
“周郎君怎的整日都如此清闲。”姚芙绵巧笑嫣然,说出来的话却并不如何温柔,“既如此喜欢来我府上,何不妨到府里当个看门的家仆。”
这话暗讽周璞是个守门的家仆,对士族说这种话,无异于辱骂。
周璞听完先是一愣,姚芙绵在他面前一贯柔弱可欺,何曾敢这般放肆地同他讲话,遑论侮辱,当即怒气上涌。
“你竟敢贬损我?”周璞破口大骂几句,上前作势要动手,不等其他侍卫动手,一向默不作声的肃炼如一阵轻风顷刻挡在姚芙绵身前,拔|出腰间佩剑抵在周璞脖颈上,阻了他的靠近。
周璞吓得不敢动弹,只转动眼珠子盯着那泛着冷光的利刃。不曾有人敢如此大胆地对待他,快到连他身后的随从都忘了反应。
“你、你怎敢如此!”周璞战战兢兢,从未受过这等奇耻大辱,可执剑之人的眼神漠然,看待他便如同看待死物,不像只是吓唬。
肃炼的行为无疑将周璞得罪彻底,可此刻的姚芙绵心中只感到一阵畅快。
她从前畏惧周璞的记恨,即便他来找麻烦也不敢冲撞他,只能在暗地里给他使绊子,从未像这般明面上地给他教训。
见周璞被吓得话都说不利索,姚芙绵静默看了片刻,才知情识趣般地让肃炼收手。
冰冷的利刃甫一离开脖颈,周璞立刻退后,喘着粗气被随从拥住保护。他原以为姚芙绵是识相才让侍卫收起手,又见她娇美的模样,喉间一痒,正想道她若肯陪自己一夜,他今日也并非不能原谅她的无礼,而姚芙绵接下来的一番话却让他气得几欲呕血。
“我可有哪里说得不对?”姚芙绵神色无辜,嗓音轻轻柔柔,“若是郎君担心来看门无趣,我也可牵条狗来伴你。”
周璞见姚芙绵这般柔婉的模样,几乎是不等她说完便要开口应下,待听完她所言,双目难以置信地瞪大,气急败坏地骂。
“你这个贱——”
可周璞在触及肃炼的眼神时嗓子犹如被人扼住,顿时发不出一点声响,连怒火都像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冷水。
姚芙绵躲在肃炼身后,看着周璞气急败坏又偃旗息鼓的模样,缓缓地勾唇弯眼,笑得纯良无害。
周璞气得直咬牙。他哪里想得到姚芙绵如今得势是这般模样,亦或是她本就是这般,从前的柔弱不过都是她的伪装。
周璞想到自己之前被人踹下水塘的那回。
彼时他便怀疑是姚芙绵,可姚芙绵泪眼婆娑,又惊又惧地躲在其他人身后,楚楚可怜,哪里有人会相信那是她所为,周璞便也以为是自己看走眼。
如今想来,那人必定是姚芙绵。
周璞今日带来的家仆不算多,若是起冲突只怕打不过,他只能恨恨地警告姚芙绵后离去。
*
次日,姚芙绵已经开始准备回洛阳的事宜。
卫国公府的聘礼被她留在府里,到时还会带上父亲给她准备好的嫁妆回去。
她用过午膳,正在院子里晒日光,不过是眯了一会儿,再睁开眼时竟看到江砚。
姚芙绵险些以为自己眼花看错,眨了眨眼,才被已经走到眼前的人提醒。
“并非错觉。”
姚芙绵站起身,锦竹替她收拾行囊去了,此刻院子只他们二人。
“表哥,你怎的来了?”姚芙绵如今与江砚独处总会感到不自在。
江砚此刻不应该被宣城的事务缠住吗?